可使團和杜副統領還在里面啊!
這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李樹帶著樓喻的十幾個護衛突然出現。
“王庭亂了!咱們趁亂逃出來了!殿下他們都往東邊去了,咱們也快去!”
禁衛軍本就茫然失措,聞言便都傻乎乎地跟他一起走了。
他們還以為杜芝跟使團在一起呢。
馮二筆那邊,侍從見王庭著火,又見大量兵馬沖向王庭,根本顧不上作畫的一群人,連忙往王庭方向狂奔。
使團成員:“……”
糟糕,殿下和嚴大人還在王庭里!
他們連忙收起紙筆,不知所措地看著王庭方向。
馮二筆道:“現在情況不明,諸位大人請先隨我來。”
“去哪兒?”
“刀劍無眼,自然是找個地方躲著。”
就這樣,在馮二筆、李樹、宋硯等人的帶領下,使團成員和禁衛軍順利會合。
大家不由長吁短嘆。
使團成員:“李護衛,世子殿下和嚴大人還在王庭,難道咱們就這麼坐視不管?”
禁衛軍疑惑:“殿下他們不是趁亂逃出來了嗎?”
“……”
李樹還沒開口,前方忽現百人騎兵。
“不會又是蠻人吧?”
“咱們要不要躲躲?”
“亂了!真的亂了!”
百人騎兵將他們團團圍住,他們全都穿著黑衣,帶著面具,喝道:“都給我帶回去!”
眾人:“……”
有禁衛軍想反抗,卻被李樹制止。
“不可輕舉妄動。”
慶州騎兵戴著面具,使團成員和禁衛軍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只當他們是草原上的蠻人騎兵。
被帶到臨時營地,他們意外見到了樓喻和嚴輝。
“殿下和嚴大人怎會在這里?”
嚴輝已經決定幫樓喻隱瞞,只道:“我與殿下被侍從引到偏僻之地,忽然沖來一股騎兵,將我們帶到這里。”
“嚴大人,您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嚴輝搖搖頭,問:“你們又是怎麼來的?”
遂有人事無巨細告訴了嚴輝。
嚴輝:“……”
他不由看向樓喻。
樓喻道:“大家無恙便好。”
有人提醒:“還有杜副統領!他不在!”
樓喻看向嚴輝:“這該如何?”
“唉,咱們眼下都被困在這里,就算想去救杜副統領,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這話合情合理。
剛才那群騎兵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呢,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根本救不了杜芝。
樓喻輕嘆一聲:“諸位也別太擔心,杜副統領武藝高強,定能保自己安全無虞。”
眾人便沒話說了。
王庭之戰終于結束了。
阿赤那德最終含恨而死,阿巴魯趁亂逃往北邊,阿布圖還沒反應過來,就一臉懵然地被繩子綁著,跪在烏帖木面前。
“你殺了我父王?!”阿布圖終于回神,怒紅雙目嘶吼。
烏帖木刀貼著他的脖子,目光森冷狠厲:“阿赤那德殺了我父王,我殺了他有何不可?難道這天下就只準他阿赤那德一個人手染鮮血?”
阿布圖愣在當場,啞然凝噎。
烏帖木可沒耐心跟他廢話,雖然他不喜歡阿赤那德和阿巴魯,但他更看不上阿布圖。
只可惜,為了及時堵截阿赤那德,他不得不放棄阿巴魯。
“自己選,死還是活?”
阿布圖木然問:“你會放了我?”
難道不是斬草除根?
烏帖木當然不想放了他,奈何他跟樓喻做了交易。
“有人讓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下去見阿赤那德,一條是去給他養馬,你選哪一條?”
阿布圖問:“他是誰?”
“問那麼多屁話干什麼!”烏帖木滿臉戾氣,“快選!”
阿布圖垂眸。
中原有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父王死了,阿弟不知所蹤,而今王庭被眼前這人占據,他不能死!
“我選第二條。”
烏帖木嗤笑一聲:“沒種。”
他讓人將阿布圖腦袋蒙住,拴在馬上,率人前往樓喻所在營地。
使團成員正在營地忐忑等待,忽見烏帖木率眾前來,心中慌亂無措,唯恐被滿身血腥的烏帖木斬殺。
誰料烏帖木卻道:“我乃阿骨突部新王,請見貴國正使。”
馮二筆適時出來:“請進。”
烏帖木便進了樓喻營帳。
營帳中,樓喻及其親近之人都在其列,包括嚴輝在內。
“世子殿下,好久不見。”
烏帖木一進來,渾身的血腥味就充斥整個營帳。
嚴輝不由皺了皺眉。
待看向樓喻,卻發現慶王世子一派氣定神閑,仿佛已見慣了血腥,絲毫不為所動。
心中再次升起拜服之意。
范公說得沒錯啊,喻世子懷珠抱玉,有曠世之才,確實不可怠慢。
樓喻笑道:“烏掌柜,合作愉快。”
烏帖木眼眸深邃,聲音低啞:“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
“多謝。”樓喻拱拱手,“恭喜烏掌柜成為北境新王。”
烏帖木瞇起眼:“只可惜,讓阿巴魯逃了。聽說阿巴魯曾用馴養的狼群襲擊使團,沒想到世子還愿意放過他。”
制定合作計劃時,樓喻就沒想過要殺掉阿巴魯。
阿赤那德死了,烏帖木成為新王,也就意味著,他不僅在東部草原擁有勢力,在西部也有。
他對北境的掌控力將比阿赤那德還要大。
為了大盛邊境著想,樓喻必定不能任由他勢大。
他要給烏帖木豎一個潛在的敵人。
阿巴魯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如果阿巴魯混戰中死在王庭,那就是他自己沒能耐,死了也不可惜。
樓喻故作遺憾道:“我本以為阿赤那德會重傷阿巴魯,屆時你便可一網打盡,只可惜,還是被阿巴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