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喻詫異看他:“你怎麼會這麼問?”
“殿下,您現在的起居都被霍統領包圓了,奴都成閑人了,奴心里頭不安。”馮二筆撅起嘴。
樓喻不由笑了,眉眼染上幾分甜意。
“你之前胳臂受傷了,得了空就多休息,也不是壞事。”
馮二筆舉起左臂:“都已經好了!”
“那就體諒一下霍統領,咱們的霍統領精力旺盛,得讓他多干點活分散一下注意力。”
樓喻說著看向烤雞的霍延。
正巧霍延抬眸,二人目光相撞,均心頭一跳,氣氛陡變纏綿。
馮二筆道:“可這是奴的分內事啊,霍統領要是想做事,可以做別的呀,為什麼要搶……”
他話還沒說完,卻見樓喻忽地起身,走向正在烤雞的霍延。
“殿下?”
樓喻回頭,笑瞇瞇道:“我正好想學學怎麼烤雞。”
馮二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樓喻緊挨著霍延坐下,借寬大的衣袖遮擋,悄悄搭在他閑置的手上。
霍延立即回握,唇角翹得老高。
“你耳力好,二筆說的話應該都聽見了。”
樓喻湊近他,笑意綿綿。
“嗯。”霍延轉過臉,“殿下怎麼看?”
兩人相距不過毫厘,彼此氣息交纏。
昨夜的畫面從樓喻腦中閃過,樓喻輕咳一聲,將手從他掌中抽出,起身吩咐馮二筆:“二筆,你來烤,我去那邊有些事,霍延同我一起。”
馮二筆喜笑顏開,連忙跑過來接手。
不遠處有個草垛,約莫能遮掩一人身形。
樓喻帶著霍延繞到草垛后,隔絕眾人視線。
他將人推靠在草垛上,欺近一步,挑眉道:“反正回到慶州,你整日都在軍營,也沒工夫搶二筆的活計了。”
霍延半句廢話都沒,直接摟腰攬背,低首親過去。
有了昨夜的預熱,這次兩人發揮得不錯。
他們不再僅限于蜻蜓點水,而是開始了你追我趕、攻城略地。
隆冬的野外,風是寒冷的,兩人的心卻是滾熱的。
他們在小小的草垛后,忘我地釋放內心的激蕩。
李樹負責警衛,眼見樓喻和霍延一直沒回來,心中不由突突,忙問:“殿下和統領怎麼還沒回來?”
馮二筆也納悶:“是啊,肉都快烤熟了,殿下還沒回來。”
李樹皺眉:“我帶人去找。”
他立刻叫了幾個護衛。
草垛后,霍延聽到腳步聲,不得不松開樓喻,低笑道:“有些事,馮大人能做,可有些事,只有我能做。”
說著,又在樓喻唇上輕啄。
腳步聲越來越近,樓喻也聽到了。
他推開霍延,理了理被揉皺的衣裳,邁步走出去。
正好同李樹撞上。
“殿下,您在這啊!”李樹驚喜道,“統領人呢?”
霍延隨后現身,一本正經道:“隊中有外人,我同殿下便在此議事。”
外人指的是嚴輝。
李樹了然,憨笑道:“那是屬下打擾了。”
“無妨,”樓喻擺擺手,“我們議完了。”
回到烤架處,雞肉已經烤熟。
馮二筆給樓喻剔好肉,正要遞過去,卻見霍延已經將肉送到樓喻面前。
“……”
他看看霍延剔的肉,又看看自己剔的肉,不管從美觀還是尺寸來說,好像都比自己要好哇。
馮二筆落寞地瞅著樓喻吃肉,這一看就發現不對了。
“殿下,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樓喻搖搖頭:“沒有啊。”
“您是不是上火了?”他盯著樓喻嘴唇,“嘴巴有些紅腫。”
樓喻:“……”
他低下頭輕咳一聲:“沒有,你看錯了,肉快涼了,吃你的。”
“哦。”
吃飽喝足后,又開始趕路。
十二月中旬,一行人終于趕至京城。
因為之前霍延不在隊伍之中,且身份敏感,遂不能一起入京。
一行人停在風波亭外。
樓喻對霍延道:“咱們還要在京城待上幾日,你先去城外莊子上等我。”
霍延不舍且擔憂:“好。”
“你還可以見見兩位將軍和夫人。”
“好。”他應了一聲,俊目深邃,“殿下定要保重。”
霍延自然更愿意陪著樓喻一起入京,他想牢牢護在樓喻身邊。
但他除了說“好”,什麼也不能做。
樓喻笑夸他:“真乖。”
隨后,霍延前往莊院,樓喻則帶著嚴輝及一眾護衛入了京城。
各方勢力幾乎同時得到消息,紛紛驚訝不已。
杜遷:“什麼?只有樓喻和嚴輝回來了?其他使節呢?還有禁衛軍呢?”
謝信:“杜芝不見了?一個禁衛軍都沒有?”
皇帝:“怎麼就回來了正使和副使?其他人呢?到底怎麼回事?快讓樓喻和嚴輝來見朕!”
樓喻和嚴輝剛回京城,還沒喘口氣,就被皇帝召進宮。
其余大臣也在。
皇帝虛偽地安撫:“阿喻和嚴愛卿出使北境,歷經一路風塵,著實辛苦了。”
嚴輝義正辭嚴道:“回陛下,出使北境議和,收復我大盛國土,是微臣的本分。”
樓喻則哭訴:“陛下,臣這輩子還沒去過那麼遠、那麼冷、那麼苦的地方!您以后可千萬別讓臣去了,都是一群蠻夷,哪里比得上咱們大盛民康物阜、松茂竹苞?您不知道,北蠻的風都跟刀子似的,割得人生疼!”
既訴了苦,又捧了皇帝一把。
畢竟說大盛好,就是在說他這個皇帝當得好嘛。
皇帝聞言心情愉悅,不由笑道:“朕知道你這次辛苦了,放心,朕不會少了給你的賞賜,有什麼想要的盡管告訴朕。”
“真的嗎?”樓喻雙眸乍亮。
皇帝笑著頷首:“真的,有什麼想要的,你現在就可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