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帖木掌控了北境大部分地域,你覺得你們能逃得了?”
賽耶:“……”
阿布圖忽道:“樓世子在王庭翻云覆雨的手段,令我佩服。”
樓喻微訝:“阿布圖不在其中,卻能參透局勢,樓某也相當佩服。”
“如果說烏帖木和頌罕是殺了父王的兇手,那麼樓世子就是幫兇,樓世子將我擄來,就不怕我反咬一口?”阿布圖盯著他問。
樓喻笑問:“反咬什麼?”
“難道樓世子不是打算讓我與烏帖木對抗?”
樓喻一愣,不由笑起來。
他搖首道:“有阿巴魯和培努在,想必烏帖木已經很頭疼了。”
阿布圖:“……”
他有些看不懂了。
樓喻善意為他解惑:“在王庭時,我看你驅趕馬群時樂在其中,養出來的馬也都膘肥體壯,是養馬的好手,所以,你替我養馬吧。”
阿布圖:“……”
雖然烏帖木確實說過“養馬”這條路,但他沒想過樓喻是真的要讓他養馬啊。
他不可置信問:“你說真的?”
“真的,不僅要養馬,還要養牛和羊。”樓喻相當認真。
賽耶也頗覺無語。
所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陰謀,樓世子真的只是想讓他們蓄養牲畜,而非走烏帖木的舊路。
他們現在寄人籬下,無處可去,除了放牧還能干什麼呢?
草原人放牧的本事是刻在骨子里的。
“到時候草場會由吉州邊軍看管,你們要是想逃,得先過邊軍這一關。”樓喻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阿布圖注視著他:“我知道了。”
如今是冬季,草原上一片荒蕪,不是放牧的好時節,等來年開春,草原恢復蔥綠,便可以建設養殖牧場。
樓喻無意在此多待,遂讓人去通知程達派人過來接手。
他還要帶著三百輕騎回慶州呢。
程達又派了他們的老熟人劉康過來。
一見到樓喻,劉康就滿臉燦笑道:“下官以前可從沒想過,咱們還能往北跑這麼遠駐守呢!”
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是怎麼弄來的草場,嘿嘿。
樓喻交待道:“以后此地就叫吉慶草場,是咱們吉州和慶州的地盤,劉校尉可要盡心守衛。”
“一定!”
樓喻又道:“北地嚴寒,等我回慶州,就捎來一些棉衣和口罩,讓守衛將士們免受寒風侵襲之苦。”
“殿下大恩,邊軍上下沒齒難忘!”劉康深深鞠躬一拜。
回到慶州,樓喻立刻讓人準備一批棉衣和口罩,運往邊軍大營。
邊軍上下歡天喜地。
“世子殿下大好人啊!”
“世子殿下可真大方!”
“聽說這棉衣只有慶州工廠有呢,世子殿下對咱們可真好!”
“棉衣真的好暖和!口罩也好暖和!”
“唉,要是咱們都是世子的兵就好了。”
“快閉嘴!這話怎麼能隨便說!”
主將營房中,程達戴上一個口罩,左轉轉右轉轉,不由笑道:“悶是悶了點,但確實好用。喻世子也不知哪來那麼多巧思,造的東西都很實用啊。”
溫岐看著這些棉衣和口罩,由衷嘆道:“龍德在田,奇表見異,晦明藏用,故知我者希。”[注1]
“你又拽什麼文,我聽不懂,說人話。”
溫岐笑道:“是說君主的仁德澤被天下,非凡的儀表超乎尋常,只是韜光隱跡,天下人鮮有耳聞罷了。”
程達心頭一跳。
他看向溫岐。
軍師半張臉隱于暗處,看不真切。
“你什麼意思?”
溫岐笑答:“難道將軍真的不明白?”
“明白是明白,可是這事兒吧……”程達嘆口氣,“這事兒它不太好辦哪。”
溫岐灑脫一笑:“自有好辦之日!”
正乾三十二年春,慶州新城全部竣工。
樓喻親自參加了竣工儀式。
慶州城眾多百姓都站在不遠處圍觀。
“世子殿下真好看!”
“對對對!殿下身上好像有光!”
“殿下剛才說了什麼?我沒太聽清。”
“殿下說,新城的住宅、商鋪三天后售賣,先購先得。”
“殿下還說,新城要招收若干公職人員,到時候會張貼告示具體通知。”
“殿下還說……”
新城的未來發展,成為老百姓口中新的談資,大家私底下都在觀望。
一座新城,除去這些硬件設施,還需要進行人事安排。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樓喻手下已經培養出了一套相對成熟的班底,不少優秀人才紛紛涌現。
但這些依然不夠。
樓喻召集元老們開會。
“新城的發展尤為重要,你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管事,所以我決定將你們調去新城辦公。”
新城有個新衙門。
這個新衙門不歸朝廷管,所有權力全都集中在樓喻手上。
他將公衙分為總衙和分衙。
分衙就是在新城各區都設置一個低一級的衙門,方便老百姓去衙門辦事。
總衙領導分衙,并向樓喻一個人負責。
衙門有了,里頭總得有辦公的吧?
總衙的職位尤其受人歡迎。
能去總衙擔任重要職務,說明是殿下的心腹愛將,沒有人不想去。
總衙設衙長一名、副衙長兩名,又設幾大部門。
吏部、戶部、農部、工部、商部、武衛部、財政部。
有些職能部門暫時沒有設置,老百姓遇事可以來舊城。
其余分衙也依此模式分工協作。
樓喻不問眾人意見,直接任命。
“衙長由本人擔任,其中一位副衙長由楊先生擔任,另一位待定。”
“魏思擔任戶部部長,樓荃擔任財政部部長,林大井擔任農部部長,這三個部門的副部長人選先由各部門部長分別提交六位候選人名單,經過內部統一考核后進行選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