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朝廷還缺個商部啊。
郎平明白了:“微臣遵旨。”
二人退離后,樓喻又叫來呂攸,開門見山道:“朕想讓工部改良一下大盛現有的馬車。”
呂攸忙道:“請陛下賜教。”
“馬車側壁開窗,并用簾子遮擋,兼透氣、看風景、遮風擋雨、避免窺視等功能,但即便這樣,還是很不方便。就拿冬天來說,冬日寒風凜冽,左右和前頭的車簾必須遮捂嚴實,這樣一來,既不透氣,又掃了看風景的雅興,對不對?”
呂攸深有所感:“確實如此。”
“那就換一種設計。”樓喻將自己列好的要求遞給他,“將遮簾換成玻璃,問題迎刃而解。新馬車既要美觀大方,還要舒適方便,具體要求朕已列明,工部照著造就行。”
呂攸不解:“陛下是想更換御駕?”
樓喻搖首:“新式馬車設計成功后,以慶州商人名義,高價賣給達官顯貴。”
他就要賺有錢人的錢!
呂攸:“……”
他不由道:“陛下,新式馬車若受歡迎,那些匠人會仿造的。”
“他們沒有玻璃。”樓喻道,“就算他們能買到玻璃,成本也會非常高昂。”
玻璃制造工藝目前還掌握在慶州玻璃窯廠內,這些都屬于樓喻的私產,他現在又是皇帝,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打玻璃窯廠的主意。
玻璃窯廠沒有繼續擴大規模,目前還屬于奢侈品范疇,除慶州百姓,其余普通百姓很少能買得起。
樓喻計劃將慶州的工廠變成官營工廠,從而為國庫賺錢。
但還沒到時候。
擴大規模,需要建設廠房、招收技術工人、管理人員等等,這些都需要慢慢發展,不能一蹴而就。
所以,在玻璃普及之前,就先薅一薅高門大戶的羊毛吧!
“還有,全國范圍內的水利工程建設需要提上日程了。”樓喻交待道,“你先傳令各個州府衙門,讓他們實地考察各州水利狀況,再匯總到中央,工部根據這些情況,制定出科學合理的規劃。”
“可是陛下,修建水利設施耗資巨大啊。”
不是呂攸不想干,而是國庫不允許。
“朕知道,朕沒讓你現在就干,什麼事都得提前做好計劃,否則等國庫有錢了,再想起來搞不就遲了嗎?”
“陛下英明,微臣受教。”
樓喻做事喜歡未雨綢繆,而且先弄清楚各州狀況,才能估算出財政支出,才能有針對性有計劃性地賺錢!
不管干什麼都需要錢,樓喻現在已經鉆進錢眼里了。
不過再缺錢,他也不會苦了自己。
樓喻大多數時間都在勤政殿處理政務,可是勤政殿的門窗皆用布或紙蒙住,光線比較昏暗,經常白天工作時還得點上蠟燭。
再過幾個月便是過年,新年新氣象嘛,皇宮上下全都得換玻璃窗!
這件事就落在將作監頭上。
將作監的監令以前是在慶州當管事的,叫葛峰。
他對慶州的一切事務熟得不能再熟。慶州一些新廠房,有不少都是他指揮建成的。
換玻璃窗,不過小意思!
皇城有很多宮殿,所有的宮殿換下來是一件大工程。不過現在皇宮里就幾個主子貴人,將作監率先為廣德殿、勤政殿、養心殿、壽康宮、長樂殿更換門窗。
匠人們訓練有素,技藝嫻熟,很快完成主要宮殿的門窗更換。
大臣們明顯感受到了差距。
他們一天下來,基本會在四處打轉,一是廣德殿,二是勤政殿,三是公衙,四是自己家。
前兩個地方全都光線明亮,可衙門和府宅依舊昏昏暗暗的。
有人不由跟左右兩相提議。
“楊相啊,您看衙門里黑魆魆的,待久了對眼睛不好,您能不能跟圣上提一提換門窗的事?”
楊廣懷道:“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玻璃貴重,全部更換勞民傷財啊。”
“怎麼就勞民傷財了?”有人不解,“聽說這玻璃就是慶州工廠生產出來的,有些還運往南方販賣。”
“宮里都還沒換完,你難道想越過陛下去?”范玉笙在旁冷冷道。
那人:“……”
就是提一嘴嘛!
親自體會到玻璃窗的明亮舒適之后,京城的上層貴族迅速掀起了玻璃熱。
以前慶州的玻璃品基本都運向南方,所以玻璃之前尚未進入京城老百姓的視野中。
有皇宮打廣告,世家大族們紛紛效仿。
他們派人去打聽,得知玻璃價格極為高昂,不少人便有些退縮。
那麼貴,一套換下來得多少錢啊!
可家底豐厚的不在乎錢,他們就圖個享受。
很快,慶州玻璃廠的盈利呈指數上升,積攢了一筆極為龐大的資金。
除玻璃窗外,精致漂亮的玻璃工藝品也頗受京城貴女喜愛。
金錢源源不斷從大戶手里流向樓喻的私庫。
上流貴族素來引領京城風潮。
一些富商見狀,也跟著高價更換玻璃門窗。
他們的人脈遍布五湖四海,他們的朋友同樣都是有錢人,這樣一來,全國各地的高門大戶都向慶州玻璃廠下訂單。
從而衍生了一個職業——玻璃裝修工。
為了死薅大戶的錢,樓喻絞盡腦汁想法子。
某一天,范相于府中會客時,收到一封來自滄州好友方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