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兩次的接觸,蘇麗娘已經明白,鄭飛不是那種因為她的甜言蜜語就淪陷的人。
所以她選擇與其同甘共苦,這樣才能真正被鄭飛所接受。
“我明天就去百花樓給你贖身!”
鄭飛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捏了捏蘇麗娘粉嫩的臉頰。
說到底,她才二十三歲而已,在鄭飛看來完全就是一個小姑娘。
倘若蘇麗娘真的能生死相依,那麼他絕對給她一個最好的歸宿。
“大官人莫急,麗娘現在還不能離開百花樓。”
蘇麗娘暗中松了一口氣,按住鄭飛放在臉頰上手柔聲回道。
“放心,我會出一個百花樓無法拒絕的價格。”
鄭飛以為蘇麗娘擔心百花樓不會放人,于是笑著將她拉進了懷里,傲然說道,“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大官人誤會了。”
蘇麗娘沒想到鄭飛會為自己付出那麼多,心中頓時就是一暖,知道自己這回沒選錯人,于是莞爾一笑,“妾身已經交了贖身錢,王姨看在昔日母女的情分上,并沒有為難妾身。”
“贖身了?”
這使得鄭飛感到頗為意外,但隨即就明白過來,像蘇麗娘這樣的紅牌姑娘私下里肯定有不少積蓄。
畢竟,她連王羲之的字都有,足見平常肯定收受了不少恩客的禮物,也給百花樓賺回了豐厚的回報。
但,即便王姨想要全了與蘇麗娘的母女情分,想必百花樓這次也要了蘇麗娘大部分的積蓄,否則豈會輕易放人?
“這樣正好,你就搬來這里。”
鄭飛這下看出來了,蘇麗娘是真的想跟自己,以至于連后路都已經安排好了,他自然不能無動于衷,伸手沖著屋里一揮,笑道,“這里正好缺個女主人,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歸你管!”
“謝大官人。”
聽到“女主人”三個字,蘇麗娘的身子微微一顫,顯得有些難以置信,隨ʝƨɢ后激動地俯身親鄭飛臉頰一下。
對鄭飛而言,蘇麗娘來了之后自然就是后宅之主,他也能省了不少心。
可在蘇麗娘看來,“女主人”三個字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是她這種出身的女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畢竟,無論權貴豪門還是販夫走卒,都不會讓一名風塵女子執掌后宅的。
所以鄭飛這個順理成章的舉動,一下子就俘獲了蘇麗娘的芳心,即便只是暫時的后宅之主,也足以使得她的腰桿不由自主地挺起來。
“麗娘,天色已晚,咱們歇息吧。”
確定了兩人的關系后鄭飛心中再無顧慮,一把抱起秀色可餐的蘇麗娘,快步走向一旁的床榻。
被蘇麗娘撩撥了那麼久,他現在倘若還無動于衷,那可就禽獸不如了!
“大官人,你的傷。”
雖然蘇麗娘出身青樓,但此時也不由羞得滿臉通紅,瞅見鄭飛手臂上包扎的傷口處往外滲血,連忙嬌聲提醒道。
“小傷而已,不礙事。”
鄭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話間加快了腳步,根本就沒把滲血的傷口放在心上。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事關男人的尊嚴,就算胳膊斷了也要咬牙忍著。
況且,陳達扎那一槍的時候完全避開了要害。
雖然外表看起來血肉模糊,但實際不過就是皮外傷而已,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所以出點兒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麗娘見鄭飛顯得有些猴急,知道他這是真的接納了自己,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欣慰。
鄭飛久旱逢甘霖,自然一發不可收拾,仗著身強體壯折騰到大半夜才心滿意足地睡下。
“大官人,大官人。”
第二天上午,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被蘇麗娘推醒。
“張生員來了。”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蘇麗娘微笑著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張生員?”
鄭飛揉了揉眼睛,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像,“張明義?”
在渭州城縣學和州學的生員中,與他有交情的只有張明義。
“嗯。”
蘇麗娘微微頷首,讓丫鬟拿來了鄭飛的衣衫。
很顯然,鄭飛是睡不成了,他不可能把張明義晾在那里,那樣的話簡直沒有情商可言。
于是,在蘇麗娘的伺候下鄭飛洗漱穿戴整齊,去客廳見張明義。
“鄭兄!”
張明義正心不在焉地品茶,桌上擺放著其帶來的糕點,見到鄭飛后笑著起身相迎。
“張生員客氣了。”
鄭飛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與其分賓主落座。
張明義這次來,一是探望受傷的鄭飛,二來是邀請鄭飛去州學,算學的學子們想見識一下他悟出的算法。
不過,鄭飛見其說話時眼神閃爍,神情尷尬,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立刻意識到去州學的事情不簡單。
畢竟張明義是搞學問的人,不善于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
鄭飛也不點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與其聊著天。
他能看得出來,張明義對算學非常感興趣,有著很深的造詣。
對于自己提出的一元一次方程的概念,張明義雖然感到新奇,但很快就明白了里面的玄妙,對此贊不絕口。
見兩人聊得投機,蘇麗娘于是讓人準備了酒菜,中午的時候留張明義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