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兄,他是無心之舉,絕無冒犯之意。”
張明義見狀吃了一驚,沒想到楊玄德如此失禮,連忙向鄭飛一拱手,急聲解釋道。
“鄭兄,在下一時失言,還望贖罪。”
楊玄德此時也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于是拱手行禮。
“無妨。”
鄭飛對此并不介意,笑著沖兩人擺擺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胖肚皮向楊玄德笑道,“楊兄看這肚子,都是肥肉,不是屠戶的話哪兒能吃這麼胖。”
“鄭兄錯了,你這里面可是才華,滿滿的文采!”
這時,盧德威笑了起來,指著鄭飛的肚子笑道。
“那就承盧兄吉言了!”
鄭飛笑著一拱手,這個小插曲也就一笑而過。
隨后,他在張明義的引領下去了講堂,準備會會算學講室的學子。
聽聞鄭飛要來,州學的學子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算學講室周圍,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都想會會這個殺豬匠出身的算學奇才。
“來了!”
忽然,有人高喊了一聲,嘈雜的現場剎那間就安靜下來。
在眾人好奇地注視下,鄭飛與張明義三人談笑風生地走來。
“果然是殺豬的屠夫,五大三粗,腦滿腸肥,像不像一頭黑毛野豬?”
待清楚了鄭飛的模樣后,人群中頓時傳來了一陣嘲笑聲。
“鄭兄莫理會他們,一群膚淺的無禮之徒而已!”
張明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開口安慰鄭飛。
很顯然,那些家伙以貌取人,完全沒有應有的待客之道,可謂無禮至極,令他心中禁不住感到有些慚愧。
“他們上次在百花樓輸了不少錢,也就逞逞口舌之快而已!”
盧德威不屑地瞥了一眼人群中起哄的那些人,開口向鄭飛解釋。
“不妨事。”
鄭飛微微一笑,根本就沒把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放在心上。
他已經注意到了,開口嘲諷他的那些人,以劉永昌、國字臉年輕人和那個小胖子為首。
三人在百花樓跟他有過過節不說,還都賭輸了不少銀子,所以現在擺明了故意帶節奏,想給他難堪。
鄭飛才不會在意這些無關痛癢的口舌之快,暗中給劉永昌三人記了一筆黑賬,準備找機會修理一下這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慢著!”
雖然鄭飛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但有人很顯然不愿意放過他,沒等他靠近算學的講室,幾個人就橫身攔住了他。
“沈子杰,你干什麼?”
張明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沖著領頭的那名學子高聲喝問,“難道你不知道鄭兄是我請來的朋友?”
“算學的人看來對他頗有成見,這下有好戲瞧了!”
劉永昌等人見狀頓時幸災樂禍地看起了熱鬧,看看鄭飛能不能過了眼前這一關。
“朋友?”
在眾人興致勃勃地注視下,沈子杰冷笑一聲,瞅了一眼鄭飛后雙手一抱胸,一臉傲然地說道,“這里是算學的講室,不是什麼宵小之輩都能進的!”
“宵小之輩?”
張明義面色一沉,反唇相譏道,“當眾攔路,蠻橫無理,‘宵小之輩’說的是你吧!”
“張明義,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與這個殺豬的在百花樓唱了一出雙簧,趁機騙了一大筆銀子!”
這時,沈子杰身旁的一名圓臉學子鄙夷地向張明義說道,“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讓這個殺豬的在算學講室裝神弄鬼,傳出去的話成何體統?算學的顏面何存?”
“哼,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
沈子杰跟著一聲冷笑,雙目如炬地望向張明義,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顯而易見,他把張明義當成了騙子,聯合鄭飛這個殺豬的屠戶招搖撞騙。
“雙簧?難道百花樓的事情是個圈套?”
“我就說嘛,一個殺豬的忽然之間成為了算學奇才,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看不出來,張明義竟然能做出這麼無恥下作的事情來!”
聽到這里,現場眾人頓時就是一陣騷動,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倘若別人的話,大家或許還不相信,可沈子杰是渭州城的“算學三杰”,他的話自然讓人們信以為真。
“好呀,怪不得那天大家都輸了,原來你們勾搭在一起出老千!”
劉永昌這下來了精神,伸手一指鄭飛和張明義,高聲叫囂道,“賠錢,把我們輸的錢還回來!”
“賠錢,賠錢……”
他身后的人們七嘴八舌地嚷嚷著,似乎認定了兩人作弊騙錢。
第34章 算學三杰
“這張明義平日里可是滿口的仁義道德,沒想到竟然也能做出這種腌臜齷齪的事情來!”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把大家都給騙了!”
“這年頭哪兒有什麼好人,不過是一個偽善之徒罷了!”
隨著劉永昌等人這麼一鬧,張明義立刻成為了焦點,剛正的形象轟然崩塌,被人各種猜忌和詆毀。
“盧兄,這沈子杰啥來頭?”
趁著現場的局面變得混亂,鄭飛瞅了一眼氣勢洶洶的沈子杰,低聲問向身旁的盧德威。
從眼前的情形來看,他似乎與劉永昌不是一伙兒的。
“咱們渭州州學有三個在算學上天資卓越的人,被外界稱為‘算學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