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的眼睛一瞇,意識到這個黑臉大漢的身手不簡單。
“哥哥,這鳥人如何處置?”
李逵舉著柳員外轉向鄭飛,高聲詢問他的意見。
“楊兄弟,你覺得呢?”
鄭飛聞言笑著問楊志,想給他一個出氣的機會。
“鄭兄拿主意就好。”
楊志瞅了瞅被李逵揪住的柳員外,最終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怨恨,迅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聽說你是做布匹生意的,那麼這樣好了,咱們來打一個賭。”
鄭飛知道楊志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斷然不會越俎代庖,于是微微一笑后望向兩只腳懸空的柳員外。
“打賭?”
面色蒼白的柳員外頓時一個錯愕,還以為鄭飛會讓李逵動手修理他。
“從明天開始,咱們以七天的時間為限,看看誰賣出的布匹多。”
鄭飛微微頷首,沉聲說道,“倘若你輸了,那麼就關了你的布坊!”
“賣布?”
現場的布商不由得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鄭飛竟然提出如此可笑的一個比試,難道不知道柳員外是京兆府有名的大布商?
鄭飛一個外地人想要跟柳員外比賣布,簡直是拿著雞蛋碰石頭!
楊志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無驚訝地望向鄭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確信自己先前告訴了鄭飛柳員外的底細。
阿朵也面露驚愕的神色,忽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鄭飛,不清楚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你果真要與我比賣布?”
柳員外微微一個愣神,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鄭飛,“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敢嗎?”
鄭飛點點頭,然后沖著李逵揮了一下手。
“暫且饒過你這個鳥人!”
李逵見狀有些不情愿地松開了柳員外,雙手抱胸立在了鄭飛的身旁。
“布商!”
鄭飛笑了笑,然后補充道,“京兆府的大布商!”
“你知道竟然還敢跟我賭?”
柳員外揉了揉被衣領勒得生疼的衣領,狐疑地望著鄭飛,以為他精神不正常。
“不如,你跟我比賣書?”
見柳員外不相信,鄭飛于是笑著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賣書?”
柳員外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書籍與布料之間可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倘若我輸了,我就關了我的書坊,退出京兆府書市。”
鄭飛面色一整,鄭重其事地望著柳員外。
“外地人,你可知道柳員外的書坊一年有多少紅利?”
這時,那名胖中年人冷笑一聲,認為鄭飛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又知曉我們大官人的書坊,一年能在京兆府賺多少?”
沒等鄭飛開口,黑娃已經冰冷地回懟了過去。
“不就一個破書坊,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胖中年人不屑地回道,對此呲之以鼻。
即便京兆府最火的書坊,一年賺得的紅利也不到柳員外的一半,更別說一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開的書坊了。
“柳員外,既然你穩操勝券,是否敢與我一賭?”
鄭飛沒有理會胖中年人的挑釁,不動聲色地望著柳員外,他才是自己的目標。
“柳員外,跟他賭,京兆府是咱們的地盤,沒理由怕他的!”
胖中年人聞言立刻沖著柳員外喊道,鼓動其應戰。
在他看來,柳員外在賣書一事上完全碾壓鄭飛。
“柳員外,教訓那瓜皮,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余布商也紛紛跟著起哄,認為鄭飛與柳員外比賣布異想天開,以卵擊石。
別的不說,單單他們這些布商暗中耍些手段從柳員外那里ʝƨɢ進一些貨,就能玩死鄭飛。
“好,你既然想賭,那麼我就隨了你的意,你可不要后悔!”
柳員外也沒想到鄭飛如此頭疼,他自然沒有怕的道理,冷冷地警告鄭飛。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
鄭飛微微一笑,望著柳員外說道,“如此說來,你是答應了?”
“我可以答應,不過要看你的底牌硬不硬了!”
柳員外瞥了他一眼,傲然說道,“本員外的布坊,可是價值萬貫,千金不換!”
“你只有一個小小的破書坊,有何資格跟我們柳員外斗?”
胖中年人立刻明白過來,柳員外這是看不上鄭飛,于是沖著鄭飛叫囂道。
“沒錯,除非你也能拿出價值萬貫的東西出來!”
“想要空手套白狼,沒門兒!”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瓜皮而已,有著幾個能打的手下,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其余的布商紛紛開口附和,質疑鄭飛的資格。
畢竟,打賭雙方需要處于一個對等的地位,鄭飛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我們大官人的如意書坊,也是價值萬貫,千金不換!”
面對起哄的眾布商,鄭飛端起面前桌上的香茗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黑娃見狀于是高聲喝道。
“一個小作坊也敢號稱‘價值萬貫’?”
胖中年人冷笑著一聲,一臉的輕蔑。
他認為黑娃是在信口開河,給自己臉上貼金。
“如意書坊,咋聽起來這麼耳熟?”
不過,有個布商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好奇地自語了一句。
“確實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
他這麼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知道黛玉葬花嗎?”
黑娃的雙目閃過一道精芒,高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