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弟七八天前才從渭州來的京兆府,何來的欺男霸女,橫行無忌?”
柳員外自然也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暗中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沖著紅發壯漢說道,“你被人被誆騙了!”
“誆騙?”
紅發壯漢冷笑一聲,一臉輕蔑地向柳員外說道,“別以為俺不知道你們的詭計,妄想用卑鄙的招數蒙騙俺,做夢!”
這時,一名小廝端來了熱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躬身退下。
“等等。”
鄭飛見狀眼前一亮,開口喊住了他。
小廝聞言連忙停下腳步,躬身而立。
“認識爺嗎?”
鄭飛不動聲色地問道。
“認得,您是渭州來的鄭大官人!”
小廝不明所以,但還是滿臉堆笑地回道。
“爺啥時候來的京兆府?”
鄭飛瞅了瞅紅發壯漢,然后沉聲問向小廝。
“大官人您是八天前來的京兆府。”
小廝恭聲回道,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不知道鄭飛為何有此一問。
“爺以前來過京兆府嗎?”
鄭飛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然后繼續問道。
“據小的所知,大官人以前一直在渭州,是第一次來的京兆府!”
小廝微笑著回道,心中更加不解,在他看來鄭飛問的都是廢話。
“聽見了嗎?”
鄭飛放下茶杯,冷冷地問向ʝƨɢ紅發壯漢。
“他是你們的人,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紅發壯漢的臉色變了變,然后冷笑著回道,認為這是鄭飛等人布下的圈套。
“難道你以為這麼短的時間里我們能安排好這一切?”
聽聞此言,張開泰不由得冷笑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紅發壯漢想要反駁,但嘴角張了張后沒能說出什麼。
畢竟眼前這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鄭飛他們根本就沒有串供的可能。
但事已至此,他肯定不愿意承認自己被欺騙,故而選擇了沉默。
“哥哥,跟這鳥人廢什麼話,讓俺打斷他的雙腿送去衙門,自有衙門定他的罪!”
這時,李逵失去了耐心,沖著鄭飛高聲說道。
此言一出,柳員外和張開泰紛紛望向了鄭飛,眼神顯得有些緊張。
很顯然,兩人已經認定羅胖子是幕后主使,一旦報官的話勢必將其牽連出來,屆時布商商會可就顏面掃地。
尤為重要的是,羅胖子是京兆府布商商會的重要人物,兩人擔心衙門里的人會趁機將案件擴大,進而把更多的布商牽扯進來。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兩人時常與官府的人打交道,自然清楚如今的官府有多貪婪和腐敗,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大肆敲詐。
這可是一個大麻煩,搞不好連柳員外和張開泰都會受到牽連。
咯吱一聲,房門開了,紅姨走了進來。
“這就是那個兇徒?看上去也不是窮兇極惡之輩!”
瞅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紅發壯漢后,笑盈盈問向鄭飛,“鄭大官人,你打算如此處置他?”。
“紅姐,有人散播謠言,污蔑我是一個無惡不作之徒,這個惡名我自然不是不能背的!”
鄭飛知道紅姨此番前來的用意,因此故意板著臉,沖著李逵吩咐道,“鐵牛,哥哥的名聲不能被毀了,你帶著他去外面打探一下,看看哥哥的為人如何?”
“記著,只要不出春風閣,他想去哪里、想問誰都成!”
說著,鄭飛鄭重其事地叮囑道。
他的目的很簡單,用事實讓紅發壯漢知道自己被騙了,這樣一來其就能順利交代出幕后主使。
從當前的情形來看,這家伙是一塊硬骨頭,即便嚴刑拷打也很難從其嘴里問出些什麼。
另外,鄭飛這也是支開紅發壯漢,這樣一來也就好跟柳員外和紅姨商量一下如何應對今晚的事情。
說到底,這事兒發生在春風閣。
倘若被外界知道有人要在這里搞暗殺,春風閣的生意絕對會受到影響,競爭對手肯定會趁機大肆抹黑。
這也是鄭飛先前為啥高喊“抓賊”,如此一來就淡化了這件事情。
畢竟小偷小摸的事情誰也無法杜絕,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便宜這狗東西了。”
李逵聞言冷笑一聲,然后一把將跪著的紅發壯漢拽了起來,“你這是非不分的腌臜貨,等下看如何羞死你!”
說完他伸手把紅發壯漢往房門處一推,領著幾名大漢在后面看押。
“等等。”
就在紅發壯漢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鄭飛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喊道。
李逵聞言,一伸手攔住了他。
“怎麼,你想要反悔?”
紅發壯漢以為鄭飛心虛了,轉身冷笑著問道,一臉的鄙夷。
“脫下你身上的那身行頭,別驚擾了這里的客人!”
鄭飛沒有理會他的嘲諷,伸手一指其身上的夜行衣,不動聲色地說道。
毫無疑問,紅發壯漢穿著這套衣服出去,肯定會引起外面人們的議論。
這使得紅發壯漢感到有些尷尬,脫了夜行衣后一言不發地離開,他倒要看看鄭飛所言是否屬實,不相信這廝沒有一丁點兒的劣跡。
“你們先下去吧。”
等李逵和紅發壯漢走后,紅姨沖著屋里的下人們揮了一下手。
黑娃等人知道鄭飛等人有事相商,于是紛紛知趣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