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只進行過一場生死戰。
但是,那場生死戰,雙方差距太大。
在斬首趙偉平之前的每一秒,寧川都像是在死亡懸崖邊上跳舞,一招不慎,就會跌下無盡深淵。
不夸張的說,他的精神意志磨煉地比特種合金還硬!
“你是想拒捕嗎!”
劉隊率先回過神來,陰沉著一張臉,拔出手槍,對準寧川的額頭。
年輕警察也慌慌張張的緊隨其后。
兩個黑洞洞的槍口,近在咫尺!
寧川眼眸冷靜,道:“如果你們看過我斬殺三品武者趙偉平的錄像,就不會把槍對準我。”
“的確,我只是覺醒段,速度遠沒子彈快。
但是,人的手扣動扳機一次,需要0.2秒左右。
這個時間,我能夠輕松斬出三刀。
以我們之間這麼近的距離,你倆不是正式武者,避不開。”
寧川不緊不慢的說道,像是在講述一個不容反駁的真理。
他的手搭在了銀血的刀柄上。
霎時間,看過寧川斬首趙偉平現場直播的兩個警察,身心發寒。
“我問你,是不是想拒絕聯邦警察的逮捕!”
劉隊大聲吼道。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端槍的手不顫抖。
寧川看著二人,淡淡道:“第一,我只是案件的嫌疑人,不是罪犯,逮捕這個詞不恰當,自然也就不存在拒捕的情況。
第二,我今天十七歲,還未成年。
聯邦法律明確規定,警方可以收押未成年人,過程中,禁止使用手銬、電鐐等器具。”
“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挺懂法!”
劉隊皮笑肉不笑,順勢把手槍重新插進腰間的槍包。
年輕警察臉色尷尬,連忙收起手銬和手槍。
“明智的選擇,再慢上一秒,我就會砍下你們的頭,兩名警察無端把槍對準一個未成年,法院最多判我防衛過當。”
寧川松開刀柄,神色冷漠。
“別再違規,下一次,我不一定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性子!”
這兩人跟魏氏財團有關,必須要對方心生畏懼,嚴格按照流程走。
否則,說不定會刻意栽贓。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臉色皆變了變。
劉隊冷哼一聲,道:“跟我們去署里一趟,協助調查,警車就在樓下。”
“帶路。”
寧川沒進家門,再度走進電梯。
一刻鐘后。
三人抵達老城區的警察署。
青山市分為九區四縣,每地都有各自的警察署。
寧川上次去的是青山市的警察總署,權力最大。
“把全身攜帶的物品都交出來!”
走進警察署,劉隊安心下來,再度變得強勢,對寧川厲聲命令。
寧川取出手機,道:“我是聯邦公民,在關押前,有權力聯系我的私人律師保釋。”
聯邦法律規定,嫌疑人被判有罪前,可以找律師申請保釋。
只要法官同意,再交上一筆相應的保釋金,就能離開看守所。
“打電話吧,你要是能保釋出去,老子跟你的姓!”
劉隊笑容不屑。
正常來說,一個未成年初次盜竊,保釋出去不難。
但他清楚,讓眼前少年進來的人是誰。
魏氏財團!
沒有法官會簽發保釋許可。
寧川當然沒有私人律師,那只是借口。
找到路戰留下的的聯系方式,寧川嘆了口氣,點擊手機屏幕,撥打過去。
昨天才到手的承諾!
他本來也想過,要不要聯系顧天羽。
但最終,還是否決了。
想對付他的,不是面前兩個小警察,而是魏氏財團!
嘟嘟嘟……
短暫的忙音后,信號接通。
寧川沒有寒暄,直接道:“路叔,我被魏氏財團栽贓,現在被關押在老城區的安民警察署。”
“我知道了。”
一道平淡的聲音傳來。
頓了頓。
“等著。”
信號隨即掛斷。
寧川放下手機。
劉隊余光一掃,不禁嗤笑一聲,譏諷:“路叔?青山市有名的刑事律師,就沒有姓路的,還真以為你有什麼關系呢!”
劉隊沒有細想下去。
他舔了舔嘴角,目光貪婪的望向寧川手中的布袋。
“把袋子里的飲料瓶數,白紙數目,好好清點一下,別少了,省的這位寧同學怪罪我們違規!”
劉隊側過臉,對年輕警察正色道。
年輕警察心領神會,立即點頭:“是!”
正常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敢如此。
可誰讓這人被魏氏財團盯上了呢,不可能再有機會找他們麻煩。
寧川漠然視之,一言不發。
路戰既然答應救他,那他就無事。
“別生悶氣了,看開點,你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出來了,一些身外之物,對你又沒用。”
劉隊嘲弄笑道,領著寧川向關押室走去。
“進去吧。”
寧川望著逐漸關緊的門,眼眸越來越冷。
不是因為劉隊。
這人連刀都算不上。
寧川真正憤怒的,是魏博虎以及魏千策。
之前的擂臺威脅倒還好。
頂多挨頓揍,受些傷。
可這一次,明顯是奔著廢了他來的。
即使交出山海天才訓練營的名額,這對父子肯定也有后手等著他,不會善罷甘休。
最重要的是,他并未招惹過對方。
僅僅是不同意一百萬的強買而已!
想到這,寧川的怒火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殺意,暴風雪般在心間瘋狂升騰。
只要有機會,他不會猶豫。
寧川自己都沒意識到,殺死趙偉平后,他少了道枷鎖,多了些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