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他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收入,但因為收入不多,自己花都不夠,所以就干脆瞞著你了。”蕭羽說。
范婷還是搖頭:“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有收入,我高興還來不及,何必隱瞞我,而且一瞞就是多年?”
“家里條件有多困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管我和這個家,那總不能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奶粉錢,都不管不顧吧?”
一聽這話,蕭羽差點沒笑出聲。
覺得可憐又可悲。
可憐的是這個女人含辛茹苦,養家養孩子二十年,現在孩子終于上大學了,本以為是苦盡甘來的結局,結果面臨的卻是‘那樣的未來’。
可悲的是,被騙被隱瞞了這麼久,結婚都二十年了,她居然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睜眼瞎’?
也許她知道異常,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自我欺騙,自我暗示。
時間長了,她就不想去懷疑了。
而且賺錢養家,過度的疲憊,也讓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七想八。
“事實上,他就是不管不顧啊,從你們認識到結婚生子,再到養孩子,到現在。”
“當鴨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吧,沒必要拿出來嚷嚷,主動丟人。更何況他當了一輩子鴨子,都沒找到合適的富婆,沒法‘拋妻棄子’,失敗透頂!”
“現在年齡大了,這碗飯吃起來更難,富婆也更看不上他,所以他的這輩子,本來也就只能這樣了。”
“本來?”范婷神色復雜的注意到了這個用詞。
她的表情很明顯的流露出了不安。
蕭羽目光轉向了孔鳳之前消失的方向。
“那個女人,雖然三婚帶孩子,但人家是富婆,不嫌棄他條件差,他努力了二十年,終于讓他在中年,找到個愿意跟他結婚的富婆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蕭羽的話,仿佛一道驚雷,劈的范婷臉色青白交替,身體搖搖欲墜。
如果不是和雅攙扶了她一下,保準當場摔倒。
“他們不是老同學嗎?不是不認識的嗎?為什麼?”
范婷不理解!
她沒辦法理解!
如果是這樣的關系,剛才為什麼出現?
是為了來秀恩愛,嘲諷她?
那為什麼又表現的這麼陌生?
既然女人是富婆,那為什麼孔鳳還要偷她口袋里的錢,買煙買奶茶呢?
主要是蕭羽把女人的三婚都說出來了,范婷沒辦法不相信。
蕭羽沒有解釋。
只是看著女人的怨恨,嘴角扯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范婷女士,要不要跟我去看個戲?”
“……好。”
微微遲疑了幾秒,就點頭了。
本來還想著回去給老公燒飯,做家務什麼的,現在她哪里還有這種心情?
范婷對于那個男人,其實早就厭倦了,根本沒有感情了。
她之所以反應激動,是因為震驚和不甘。
養了個小白臉二十年,結果到頭來,就這樣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
“走吧。”
……
孔鳳現在的心情有些緊張和期待。
這種情緒在他身上,其實是很少發生的。
但身邊的這個女人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她在魔都有四套房子,一套位于郊區的連體別墅,兩個商鋪。
光是收租,一個月都有六萬多。
雖然女人還離婚過兩次,三婚帶孩子還搞外遇,但那可是六萬多的月收入!
唯一的缺點就是長得太一般了,身材也偏微胖,用著高檔化妝品也就這樣,但這些都無所謂。
他就是奔著富婆的錢去的。
至于什麼二十幾年前的老同學這種借口,純粹就是他胡扯的借口。
“孔鳳,你剛才為什麼不把話跟她說清楚呢?耍我是吧?你以為老娘是來干嘛的?吃飽了撐的嗎?老娘就是來看你當面提出跟她離婚的!”
在等待奶茶制作的過程中,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像是在跟什麼人打字聊天的紀芳,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了這一句。
孔鳳聽到這句質問,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笑了笑。
紀芳卻繃著臉,表情冷淡。
一副‘你不給我解釋,咱倆就玩完’的架勢。
“不是這樣的,只是……”
孔鳳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張口結舌的遲疑了好久,他才小聲道:“可那畢竟是我老婆,二十多年了,雖然下定決心,但在看到她的時候,果然還是狠不下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我不是那麼薄情寡性的男人,我真的做不到這麼輕松就……哎!你別生氣,下次我一定會……”
孔鳳低著頭,一臉羞愧的如此說著。
可他眼角的余光卻在不斷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他的羞愧是裝出來的。
他根本就不在乎辜負老婆什麼的玩意。
他就是個薄情寡性極度自私的小人。
剛才之所以不說,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他精心算計過的結果。
孔鳳必須要表現出‘我念舊,我心軟,我重情’的優點。
即使打著重情的幌子,做出軌行為,怎麼看都可笑。
但女人是感性的,而這個女人尤其敏感和感性。
她不會想這些。
雖然會讓她一時不快,但在她心里,這種行為反而會‘做好’,會更為加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現在也沒有急著離婚,甚至有沒有真想離婚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