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準見眾人都有些慌,于是率先出聲安慰道。
“應該就是上山打兔子的獵人大家不用驚慌。”
他剛才運轉靈力透過灌木叢看到了后面的情景,是一個中年男人在捕獵。
大家因為鄭準的話也逐漸一個個放下心來,說笑聲又響了起來。
就在這時從灌木叢后走出來一個提著一個布袋的男人 ,他滿臉陰沉弓著背,渾身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手里拿著的布袋也一抖一抖的動著,看從布袋外面扎出來的刺應該是刺猬。
“……我的天吶,這個人吃刺猬啊……刺猬這東西能吃嗎?”
“反正我是沒吃過,也沒聽說過身邊有人吃的……”
一旁的游客們看到那袋子里冒出的黑刺,基本都猜出來了是什麼動物,一個個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開始議論起來,因為在普通人的印象里刺猬渾身都是刺,而且又臭,是不能吃的。
而那個男人像是沒聽到一般,用陰鷙的眼神撇了眾人一眼便提著布袋自顧自的往山下走去了。
鄭準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只剛才一眼匆匆瞥見了他的面相。
疾厄宮即山根,生有青筋,代表常年受某種慢性疾病的折磨。
再運轉神算寶鑒發現其身上血氣沖天,恐怕在他手上死的生靈不止那一個而已。但鄭準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殺過人。
鄭準有些猶豫,他總不能還得管人家獵人捕獵吧,于是搖搖頭決定繼續爬山。
很快的爬到了山頂,果然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啊。
三個人開心的拍照留戀,早就把半山腰發生的那個小插曲拋之腦后了 。
“哎?師父你身后怎麼有只渾身白刺的刺猬呀?”
段同拿著相機一臉驚奇的指著鄭準的身后道。
“嗯?哪里?”
鄭準應聲回頭去尋,卻沒有看到段同所說的白刺猬,然后又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剛才還有的,你回頭看的時候就逃走了,跑的特別快!”
段同著急比劃著解釋道。
鄭準自然是不會覺得段同沒事在耍他玩,只不過白毛刺猬……這怕是已經老成仙有了靈智了。
這座山里面居然還有老成仙的東西,這類的靈異事物還是不要貿然去惹的好,沒想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長青山,一條支龍而已居然可以孕育出仙兒。
怕到了晚上林子里容易出事,一行游客拍了照,欣賞了一會兒風景,到傍晚時分便結伴往山下走去了,鄭準三人也在晚飯時分回到了民宿。
晚上在餐桌上。民宿老板關切的問著今天幾人爬山的經歷。
“對了老板,今天我碰到了一個來林子里打獵的獵人,他好像就是從你說的林子里挖的那些坑里面捕獵的,我看著他捉的好像是刺猬。”
鄭準和民宿老板就著幾杯小酒,就這樣聊了起來,只見那老板左右看了一圈,像是怕人聽見似的一臉神秘的低聲道。
“這事兒啊在我們這都成了個公開的秘密了,就今天你們碰到的那個獵人我們管他叫老李頭。”
“這老李頭好像是從前年開始的,瘋了似的天天上山抓刺猬吃,這山上的刺猬都要被他吃絕戶了!”
鄭準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他為什麼要天天吃刺猬?難道就是因為好吃?”
民宿老板一臉你問到了點子上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小酒杯抿了一口,‘嘶’了一聲繼續道。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公開的秘密了,雖然老李頭自己沒說,但村里頭曾經給他看過病的赤腳大夫說的,這老李頭后背生了個大瘡,折騰的老李頭寢食難安啊。”
“然后這老李頭不知道在哪打聽的偏方說是有人吃刺猬治好了和他一樣的病,從那開始老李頭就開始天天去山上抓刺猬吃了。”
“不過啊,照我看是沒啥用,不然怎麼到現在還一直在抓刺猬吃,而且那老李頭是越來越沉默寡言了,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看人的眼神都透著股莫名的怪異,我尋思這莫不是吃刺猬吃傻了吧,誰知道那玩意兒吃多了有沒有毒……”
這倒是和鄭準看的那個面相對應上了。
“所以他就在林子里挖了那麼多的坑?每天都去巡視一圈,見到掉進去的刺猬就往回抓唄?”
鄭準夾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扔,又端起酒杯和老板碰了碰,才繼續問道。
“鄭小哥說對嘍,就是這樣!”
老板嘿嘿兩聲,將杯里的酒一飲而下,站起來有些暈的晃了兩下,才和鄭準道別去休息。
而鄭準卻久久沒有起身,靠坐在椅子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里扔著花生米。他剛才算到那老李頭在今晚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到三點這個時段就會死。
那麼他是救還是不救。
若那個仙兒殺了第一個人,那就會殺第二個人,因為它恨人類。倒不如讓那老李頭世世代代舉家供奉它,這樣化了它心里的怨氣,不會遷怒旁人,也保住了老李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