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彥行咬破了舌尖,一滴血從他的嘴角流下,他看著鄭準滿臉痛苦,一雙眼睛因為過于用力而充血,他一只手拿著刀橫在鄭準肩頭,而另一只手卻死死的把住了操控刀的那只手。
鄭準看見彥行清醒了,心里終于是松了口氣,他激動道。
“彥大哥!”
彥行沒有回答,而是緊盯著他從咬緊的牙關中溢出一句話。
“你快走!是古緣鈴!”
說完便靠著最后一絲理智,將長劍高高舉起,用力的朝自己的胸口插去。
鄭準的瞳孔忽地放大,他猛地上前接住了直直倒下的彥行,拔出插在他胸口的上陽劍,用盡全身的靈力去止住彥行胸口不斷往外噴濺血液的貫穿傷口。
見彥行的呼吸還在,他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終于放下來了一些。
“嘖嘖嘖,可惜了,我還以為能看到狗咬狗的好戲呢,結果卻是給我上演了一場手足情深啊。”
老狐貍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一個古樸的鈴鐺,捂著肚子笑得十分夸張。
鄭準抱著彥行蹲在地上,看著那白臉老狐貍的眼神逐漸銳利。
老狐貍手里拿著的那個鈴鐺應該就是他們剛才聽到的那陣鈴鐺聲的來源了,如此看來彥大哥突然失控,不分敵我恐怕就是受這鈴鐺的影響。
而他自己卻沒有失控,想來是老狐貍并不能用這個鈴鐺控制他,不然的話此時他和彥行恐怕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了。
“你別這麼殺意騰騰的看著我這個老太婆,我年紀大了,容易害怕,不如就把你的眼珠子先挖出來吧。”
老狐貍看著蹲坐在地上的鄭準,眼神陰鷙的看著他說道。
鄭準早有準備,料到那老狐貍又會故技重施,想要迷住他的眼睛,控制住他的身體,于是在老狐貍襲來的一瞬間就將受傷的彥行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后閉上了雙眼。
他不看那老狐貍的眼睛,就不會被她控制。鄭準冷靜下來,在心里運轉著神算寶鑒,推算著老狐貍的方位和下一步的動作。
“巽位!離火上誅,眼瞎心絞!”
鄭準的話音剛落,那老狐貍就忽然雙目流血,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嘴里還不停的痛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只見鄭準一臉冷漠的吐出一口血,然后拿起彥行掉在地上的上陽劍,慢慢的走到了還在不停痛苦叫嚷著的老狐貍跟前。
“練了這麼久的出口成讖,總算派上了用場。”
“你一個本土的家仙,這麼費盡心思的替一幫外來人殺我,究竟圖什麼,不管他們允諾了你什麼好處,到最后都不一定會實現,你這又是何必,為了一個虛幻的未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說完便不再廢話,直接一個用力將劍沖著老狐貍的心臟刺了下去。
第220章 霍二娘
溫熱的鮮血濺到了鄭準的臉上,他面不改色的將劍拔了出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面無表情的轉身朝著躺在另一邊呼吸微弱的彥行走去,將劍擦干凈重新放回彥行身后的刀鞘中,又將男人撫起背在背上,快步的往山下走去。
漢城,204軍區醫院。
鄭準看著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彥行,心里十分復雜,他并不認為自己和彥行的交情有多麼深,他是個慢熱的人,雖然表面上和周圍形形色色的人都相交不錯,但其實于鄭準而言,能走進他心里的朋友沒有幾個。
而今天,彥行居然為了不傷害他,而選擇了拿劍自戕。
本來還在公司里裝模作樣摸魚的幾個人,一聽到彥行住院,全都一股腦的提著水果鮮花來看人了。
“彥大哥這是怎麼了,這是扎了個透心涼啊!”
墨閑坐在一邊十分驚訝的看著彥行包扎的嚴嚴實實的傷口,在他的印象里,彥行的修為應該是他們所有人里面最高的,這是遇到了什麼強敵,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去去去,墨老弟就會看我笑話,男人有幾個不受傷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會下棋的小白臉。”
彥行吃著嬌歲剛剝出來的橘子,看著坐在一旁的墨閑笑罵道。
“說真的,彥行你和鄭老弟是遇見什麼棘手的強敵了,居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劉三元的目光游離在鄭準和彥行兩個人之間,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他看了今天的日子,好像是不宜出遠門的。
劉三元所在的干支派和鄭準的神算門算是有點師出同源的意思,但是又分屬不同的派別,干支派主學民間異術,而神算門則選擇和天道相接,雖然神算門所學要更為厲害些,但代價也大。
而干支派則不同,壽命不會減少,也能正常的輪回再生,可這并不代表干支派所學就比神算門遜色很多,反之他們的用處更多而且更為靈活,只不過良莠不齊,所學術法正邪相摻,但好在干支派宗門規矩森嚴,選人嚴格,品德敗壞之人是絕不會收。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們兩個不小心讓被人給算計了,一個老成精的白臉狐貍,會迷人眼睛,這不就差點兒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