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石磊知道這人是個聰明人,他也不藏著掖著:“只是日后少不得要麻煩朱先生幫襯本侯一二了。”
朱瑞想了想:“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他是白鶴老人的關門弟子,一身本事也不想埋沒,本來下山就是為了日后打算的,誰知道義父家竟然遭了大難,一時熱血,去宰了那家人,不巧的是恭王府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沒有準備,差一點兒就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了。
只是看著石磊倒也不錯,李貴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也還小,不如等大了些再做打算,現在且先為義父家了結此事才是,別看門人死了,可是恭王府還在,自己一個人,扳不倒恭王府,定軍候卻差不多,尤其是,定軍候身后的那位人君。
“好好好!”石磊高興的一揮手:“走,先去外書房,咱們好好聊聊!”
朱瑞應允。
外書房里,石大總管與朱瑞一起聽了他們家小侯爺進宮的經過,還有皇帝陛下的反應。
“小侯爺做的對,如今這形勢,且看那十家還真沒有什麼是勝算。”石大總管聽完后,倒是對石磊的選擇很支持。
朱瑞現如今兩眼一抹黑,倒是不便發言,石磊也發現了這一點,直接叫石大總管給朱瑞好好普及了一下知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需要瞞著掖著,既然朱瑞能選擇定軍侯府,他們也要相信人家。
第二天去了岳父大人家,也跟李老相爺說了朱瑞的事情,倒是得了李老相爺的贊譽:“賢婿啊,你做的對,自古只有忠君才可名流千古,而奸佞之人,必遺臭萬年。”
石磊諾諾應是,其實心里不以為然,李家是書香門第,這套忠心之說乃是他們家的家訓,自己家不同,自己家乃是武將世家,兩家人兩種處世之道,只不過這次碰巧,統一了看法而已。
剛消停沒兩日,又有了新的事情。
這日本在岳父家埋頭苦讀的石磊,被岳父大人叫了出來,說有客人找他,此時已經是快要用晚膳了。
“找小婿的?”石磊十分驚訝:“什麼事情啊?竟然都追到這里來找了?”心說不是邊關告急吧??都找到自己老丈人家里啦!
“不知道,只是看陶侍郎很著急的樣子。”李老相爺也是不明所以,他致仕之后,低調非常,怎麼堂堂工部侍郎來他們家,還找他女婿呢?
“陶侍郎?哪個陶侍郎?”
“工部的工部侍郎的陶慶安陶侍郎,跟你大舅兄二舅兄一起下朝就來家里了。”
石磊更懵了,工部?跟自己有毛的關系啊?
到了外書房,果然,三個人來的挺急的樣子,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找來了。
“見過定軍侯!”陶慶安一見到石磊就先行了禮。
“哦,陶大人,您找本侯何事?”石磊還了一禮,直接就問了出來,那些拐彎抹角的交流,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
陶慶安知道這里都是自己人,起碼現在都是一個陣營的,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了來意。
原來這日在朝上的時候,工部侍郎陶慶安提出了新的治河方式,其新穎的方式讓人半信半疑,不過許多老臣反對,皆因他們若按舊法治河,可以摟到不少銀子。
自古黃河便是“百年一改道,三年兩決口”,下游兩岸百姓苦不堪言,故而朝廷上有專門的治河小組,由殿閣大學士,現領工部侍郎的陶慶安,及工部下都水司侍郎黃凱、料作所侍郎康莊組成,每年的春汛與秋汛是重中之重。
整治黃河的招式不多,不過“筑堤束水,以水攻沙”一途,勞民傷財的很,而陶慶安提出的方式,大臣們哪里聽說過啊?
什麼裁彎取直,造堤瀉洪,調水調沙,圍湖造田等治河之道,滿朝文武幾百人,沒幾個內行的,都是外行人,一聽就糊涂,唯有陶慶安黃凱等終年治理黃河之人,常年與黃河汛期打交道,又時常浸淫治水疏通河道者,方能從石磊提供的方法里看出一些門道來。
可同意的人少,不同意的人多,為了此事,朝堂上吵成了一鍋粥,新舊官員們你來我往,愣是吵了一天都沒能說出個子午卯酉來,最后正和帝只好宣布退朝,改日再議。
“這與我賢婿有何關系?”李老相爺越聽越糊涂。
“唉,本來這法子也不是下官想出來的,乃是得了皇上的授意,可是今日在朝堂上,有些地方還是不甚清楚,倒是讓那些人抓住了把柄,愣是給攪黃了此事。”陶慶安直接看著石磊:“后下官在御書房陛見的時候,皇上才說這些東西乃是出自小侯爺之手,但請小侯爺看在天下黎民百姓多受水患之苦的份上,指點一二。”
直到這個時候,李老相爺他們才知道,這主意是石磊給出的,不然陶慶安不會找他啊!
其實石磊也撓頭些,這些辦法雖然看著好,可這是他自己在那個奇怪的夢里見到的,也算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若說精通,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略知一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