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條狗,朝石林深處走。
隱隱之間,李木生又聞到了那股香味。
“你們聞到了嗎?”
“聞到了,像烤熟的熱地瓜。”
“我聞著像芝麻油。”
三妞說著,還皺了皺小鼻子,雖然頭發有些蓬亂,但這卻讓三妞別具一翻風情。
可能這就是真正的天生麗質吧。
那怕是三天不洗臉,不梳頭,漂亮還是掩飾不住。
三妞的漂亮,就好比是寶石蒙上了一層灰塵。
“汪!”
大黑還是那麼活潑,在石柱之間來回的穿梭。
李木生他們走的并不快。
因為,他們怕再遇到大蛇,那就不好玩了。
香味越來越濃郁。
直到大黑突然停下來,像真正的傻狗那樣看著前方,李木生他們才繞過一根擋在面前的石柱。
他們終于知道,大黑為什麼發愣了。
在林立的石柱中間,出現一片平整的土地。
方圓百米,沒有一粒石子。
地面濕潤,長滿了茵茵綠草。
已經是深秋時節,這里的草還如春天般嬌嫩。
但是,吸引大家眼珠的,并不是這仿佛世外桃源般的風景,而是草地中間那個白色的大蘑菇。
不!
那不是蘑菇。
粗壯的莖,上面是白面的小傘。
通體玉白。
朝陽映照下,一如玉石般光潔。
“云歸!”
劉之山一眼就認了出來,他高興的像個孩子,抬腿就跑過去。
從事了一生中醫,研究了大半輩子草藥。
劉之山只是從一些醫書中,看到過關于云歸的記載。
今天終于看到了。
他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
剛跑出去兩步,腳下一個不留神,被東西絆了一下,撲通摔倒在地。
劉之山爬起來,看到一條紫色的細藤纏在腳上。
李木生和三妞也過來了。
“這是啥東西?”
“不細看,還真是看不到。”
三妞和李木生都不認識。
李木生抽出短刀,想要斬斷藤蔓。
“等一下。”
劉之山抬手,阻止了李木生,他認真的看了看那條紫色的藤蔓,說道:“這應該就是蟲母。”
什麼!?
李木生一陣高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本來以為,找到云歸,接下來再找蟲母,必然還會再費一番時間,想不到這兩種珍貴的草藥,同時找到了。
“正好。”
“切斷它吧。”
李木生再次舉刀。
雖然說,李木生的醫術已經升到了級,但對于草藥的認識與功能,遠不如劉之山。
“別砍。”
“慢慢解開。”
“蟲母雖然名貴的草藥,但是蟲母藤蔓卻有劇毒,它可以入藥的是根莖。”
李木生緊著收起短刀。
彎下腰去,慢慢解開纏在劉之山腳上的藤蔓。
取下掛在腰間的小鏟子,一點點刨出蟲母的根莖。
“它們會動。”
三妞后退一步。
李木生刨出來的根莖,并不是一條,而是一大堆,像蟲子似的蠕動著。
“沒事。”
劉之山很有經驗。
“這才是真正的蟲母。”
“陽光一曬,它們馬上就不會動了。”
李木生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東西,怪不得這麼難找。
“這麼一大堆,我可以用很久了。”
李木生將蟲母收進藥蔞。
“再去切下一片云歸。”
云歸像個大蘑菇,長的像玉石一般晶瑩。
“劉老哥,這個就沒有什麼講究了吧?”
李木生已經明白,他在中藥方面,遠遠沒有劉之山有經驗,問一下也不多。
劉之山笑了。
“云歸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溫和的草藥了,它很珍貴,藥性卻是最溫和。”
“你切下來一塊吧。”
“沒有大礙的。”
李木生舉刀,切下來巴掌大小那麼一塊。
“好了!”
此次進山,徹底完工。
李木生也打從心里松了一口氣。
“我們可以下山了。”
“一會兒經過那道山澗的時候,我們還要一個一個的過。”
“大黑你要是再敢蹬開我的繩子,我回去就吃狗肉火鍋。”
李木生剛剛說完,大黑就吠叫了一聲。
“汪!”
“行了,你個傻狗,不要叫了,一會兒老實點就行。”
一行人下山。
“我們走了兩天才到這里。”
“就算是下山快,怕是也要一天吧。”
李木生想也沒想,說道:“晚上八點之前,我們肯定能回到村里。”
……
一整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駱佳雨從修路的現場回來。
村里家家已經亮起燈光。
這幾天,李木生不在村里,駱佳雨就覺得,自己這麼忙,也沒有人問她一句累不累。
有點不值得了。
兩天了,都沒有睡在自己的家里,都是睡在李木生的家中,躺在李木生的床上。
睡不著的時候,就一直后悔沒有和李木生一起進山。
一旦睡著之,就會夢到李木生。
“駱村長,回來啦。”
“到我家里吃飯吧。”
“一個人的飯不好做。”
“別客氣。”
“你操心給村里修路,一天天的都累壞了。”
“比來時瘦啦。”
駱佳雨當然沒有去別人家里吃飯,但是聽到村人這樣的話,空虛的心境也就有了一些溫暖。
付出的努力,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駱佳雨和大家打了招呼,推著單車回到李木生的家。
冷冷清清。
不喜歡這樣的孤清。
她開了院里的燈,在院里坐了一會兒,百聊也擋不住肚子餓。
簡單做了一頓飯。
吃過之后,關好大門,進房上了床。
睡不著,就刷抖音。
剛完了不到一小會兒,差不多就是八點左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