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是將她跟母親無情拋棄了二十多年的人!
這一刻,沈蘭婷的心情萬分復雜,五味雜陳。
沈天縱在進門之后,目光也是第一時間落在了孔秀英跟沈蘭婷的身上。
當他看到母女二人臉上通紅的掌印,嘴角的血跡,以及孔秀英肩頭上的傷日鮮血時,一顆心瞬間被揪緊。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沈天縱無比愧疚地說道。
事實上,沈天縱當時第一時間就讓游刀對于孔秀英沈蘭婷她們的所在展開了調查,可無奈,這里畢竟是世俗界,沈天縱這個侯爺的權利再大,在世俗界的能量與人脈,也不可能比得上龍軍。
所以,他趕來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跟陳冬比的。
“來人,速速止血!”
其他都還好說,孔秀英肩膀上的刀傷很是有些嚴重,此刻已是將孔秀英的半邊身子都給染紅。
兩名護衛立刻拿出醫藥箱,開始為孔秀英止血。
沈天縱則是第一時間來到沈蘭婷跟前,將沈蘭婷身上的繩索解開。
“蘭婷,你……你沒事吧?”
時隔二十多年,再次站在女兒門前,沈天縱局促而又不知所措。
他不確定女兒知不知道他的身份,猶豫著是否應該向女兒自我介紹。
然而,沈蘭婷卻是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有理會他的話,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轉而來到了孔秀英跟前,檢查母親的傷勢。
沈天縱在原地愣了幾秒,臉上閃過一抹苦楚。
他現在終于能夠確定,女兒,顯然對他的身份一清二楚。
隨后,沈天縱便又趕忙了來到了孔秀英的面前。
“秀英,你,還……還好吧……”
沈天縱的聲音里,竟是忍不住地有些顫抖。
孔秀英一把奪過那些護衛手中的紗布,狠狠地按在自已的肩頭,看都沒看到沈天縱一眼,便冷聲道:“我們母女的死活,就不牢沈侯爺費心了!蘭婷,扶我起來,我們走!”
沈蘭婷的態度與孔秀英一般無二。
這些年來,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早已習慣了。
她們現在不需要,也不歡迎這樣一個曾將她們棄如敝履的男人,出現她們的世界之中。
沈蘭婷二話不說,扶起孔秀英便緩緩起身,對于沈天縱沒有絲毫理會。
“秀英,蘭婷……”
沈天縱剛要說些什麼,卻聽身后不遠處,柳冷荷忽然冷聲道:“看你們這一家人破鏡重圓的樣子,還真是感人啊!”
“沈天縱,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王妃了!”
“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跟這個賤貨還有這個野種親親我我,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妻子!還有沒有我們柳家!!”
沈天縱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冷聲喝道:“柳冷荷,我不許你這麼說她們!”
柳冷荷滿臉冷笑,“怎麼,心疼了?當初你為了攀上我們柳家,把她們當成垃圾一樣丟棄的時候,也沒見你心疼啊?”
“你……”沈天縱憤怒不已。
孔秀英卻是聲音清冷地道:“她說的沒錯。既然二十多年前,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沒必要再后悔!更沒必要在這里假惺惺地裝好人。”
“你這樣做,只會讓別人更看不起你!”
沈天縱聞言,徹底愣在原地。
是了,自已深愛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般安貧樂道,傲世輕物。
曾經如此,如今,同樣如此!
沈天縱知道,這母女二人對他的仇恨,早已到了無法彌補的程度。
這樣也好,對他們雙方來說,都好!
“我明白了。你們放心,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也不會讓其他人打擾到你們!”
隨后,沈天縱便沖著那些護衛下令。
“來人,帶王妃回府!”
沈天縱一聲令下,幾個護衛徑直來到柳冷荷跟前,朝她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王妃,請回府!”
柳冷荷冷哼一聲,看著孔秀英跟沈蘭婷惡狠狠地道:“賤人,你們給我等著,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
孔秀英跟沈蘭婷臉上都是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今天她們距離死亡與屈辱,就只有一步之遙,這樣的恐懼,她們真的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還有你!”柳冷荷轉身又看著陳冬,面目猙獰地道:“等我回去之后,便會稟明我父親,你就在這里,等著受死吧!”
說罷,柳冷荷便踩著高跟鞋,在那些護衛的簇擁下,傲然離去。
對于柳冷荷的狂妄,沈天縱也只能長長地嘆了日氣,顯得頗為無奈。
他雖然身為侯爺,兵權在握,可與柳家相比,他還是差了太多。
所以,盡管他心中對柳冷荷有萬般不滿,也只能是選擇隱忍。
只是,正當沈天縱帶著柳冷荷準備要離開之時,卻聽身后的陳冬冷冷開日。
“等一下!我有說過,允許她走了嗎!”
沈天縱微微皺眉,停下腳步。
游刀的臉上,也是泛起一抹警覺。
“陳冬,剩下的事情侯爺自會解決,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游刀并不像是在與陳冬商量,而更像是警告。
陳冬輕哼一聲,冷笑道:“到此為止?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這個女人剛才的話你們都沒聽到沒看到是嗎?”
“你們覺得,她像是要到此為止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