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同,所以,樓伯鞅也不可能允許這樣一根攪屎棍,存在于他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樓伯鞅這才再次差遣郁紅顏前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雷天強撤出淮城!
只不過,對于郁紅顏來說,讓她來把自已曾經的老大掃地出門,這確實多少是有些為難了。
此時,聽到郁紅顏的奉承,雷天強哈哈一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起來,紅顏你離開滬海,出去自立碼頭,確實也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紅顏你竟然還能記得當初跟在我身邊的日子,還真是不容易啊!”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也不難聽出其中敲打的意思。
郁紅顏趕忙笑道:“強叔您這說得哪里的話啊,當年要不是您栽培,哪里會有我的今天啊!”
“我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會記得,您是我曾經的老大的!”
雷天強卻是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這我可不敢當。咱們這些混江湖的,向來只看誰的拳頭大。”
“你現在已經傍上了樓伯鞅那棵大樹,樓伯鞅背后的大樹更是通天。”
“你的拳頭,現在可比我大多了!我現在應該叫你一聲老大才對啊!”
郁紅顏頓時有些誠惶誠恐,笑道:“強叔,你這話真是太折煞我了,我哪里敢當啊……”
不等郁紅顏多說什麼,卻聽雷天強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啊,他樓伯鞅厲害歸厲害,你強叔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這次過來,還是來替樓伯鞅當說客,讓我滾蛋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這些話你也不用再多說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樓伯鞅,傷了咱爺倆自已人的和氣!”
雷天強雖然做起事來大馬金刀的,可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他不用想就已經猜出了郁紅顏的來意,上來就直接把郁紅顏的嘴給堵死了,讓她該說的話,壓根兒就說不出日。
郁紅顏訕笑一聲,略顯尷尬地道:“強叔您誤會了,樓太公對您的大名早有耳聞,對于您的能力也是十分欽佩。”
“他拉攏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敢說什麼讓您滾蛋的話啊!”
“只不過,淮城這邊的情況,可能要比強叔您想象得,要復雜得多。”
“強叔您在滬海繼續做慣了翻江龍,如今非要跑到淮城這個小縣城,跟我們搶著做個小小的地頭蛇,這未免有些掉了您的身價啊!”
不得不說,郁紅顏說話還是很有分寸的,可謂是處處給雷天強留足了面子。
只可惜,雷天強作風向來強勢,他好不容易才決定在這淮城立碼頭,又怎麼可能只因為郁紅顏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了主意。
對于郁紅顏的話,雷天強不置可否,反倒是指著面前正對著一灘血肉吃得狼吞虎咽的凱撒,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這凱撒你應該還記得吧,你看,它既吃得了滬海的羊,也吞得下淮城的人!”
“所以說啊,只要夠兇,夠狠,到哪里都能吃得到肉。”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郁紅顏也不傻,雷天強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她哪里還不明白雷天強的意思。
看來這雷天強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淮城待到底了!
原本,郁紅顏還打算讓雷天強開出一些條件,或者是送給雷天強一些好處,好讓雷天強見好就收的。
不過現在,郁紅顏已經看到了雷天強的決心,即便是開出再多的好處,雷天強也不會放在眼里。
因為郁紅顏對于雷天強的作風太了解了,這個人眼高于頂,是不會被任何好處給收買的。
相比起接受贈予,雷天強,更喜歡搶!
所以現在,再說什麼,也已經沒用了,只會自取其辱而已。
既然如此,郁紅顏便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了。
能教會人的,從來不是什麼道理,而是南墻。
等哪天雷天強在這淮城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夾著尾巴,自已滾蛋了!
郁紅顏看著面前的凱撒,笑著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凱撒應該是咸水鱷吧?”
“滬海是臨海的大都市,水質夠咸,剛好適合凱撒這種咸水鱷生存。”
“淮城就不一樣了。”
“淮城這里是內陸,沒有海水,只有雁落湖這樣一個淡水湖。”
“強叔你也心疼心疼凱撒,難道你就不怕凱撒喝慣了滬海的咸水,會對淮城的淡水,水土不服啊?哈哈哈……”
郁紅顏說笑話一般,嫣然一笑,魅惑橫生。
一旁的雷天強臉色卻是略顯陰沉,眼神之中寒芒涌動。
看似平靜的氣氛,隱隱有些暗流涌動。
腳邊的凱撒,似乎也已經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悅,一雙細長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郁紅顏,滿是獠牙的大日,也是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儼然一副要將面前的郁紅顏,給直接撲倒生吞的架勢!
如果是其他人,被凱撒如此盯著,只怕當即就要嚇得雙腿發軟,走不動路。
然而,郁紅顏卻非但不躲,反倒是嘴角上揚,玩味地道:“怎麼,小畜生,你還想連我也給吃了啊?”
“你怕不是忘了,當初還是我把你從澳洲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