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程處默與秦懷玉兩人面面相覷。
“秦三,你說咱倆是不是親生的?”程處默哭喪著臉。
“估計……可能……應該是吧。”秦懷玉嘟囔道。
……
壽辰很快便開始了。
皇帝與皇后都沒有來,而是派人送來了賀禮。
太子李承乾與魏王李泰,也是過來代表皇室祝賀。
壽辰嘛,其實就是親朋好友坐在一起吃頓飯。
但是這個唐代的壽辰,男女是要分開吃的。
這不,房夫人領著一眾女眷去了后面,房玄齡就與一眾男人在前廳開宴。
壽辰不似尋常,特別是不跟趙辰在家吃飯一樣。
這個時候,吃飯還是分食而坐的,并不是大家圍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
每個人都有一張桌案,桌案上擺些菜肴、酒水。
越是如此,這臨近主位的位置,便愈發的講究。
唐代以左為尊,這最靠近主人位置的第一個左邊位置,自然是最為重要的。
這個位置,房玄齡原本是為趙辰準備的。
便是想感激他,在書院里為他教導好了房遺直。
聽說房遺直親自動手,為自己母親準備賀禮,房玄齡就覺著房遺直是真的長大了。
特別是聽到房遺直去東市,一切安守本分的時候,房玄齡心里更為高興。
他覺著,這除了房遺直自己長大了,還有趙辰的功勞。
所以就算趙辰的身份不是最高的,官職也不是最大的,年紀也還太小,這第一個位置,房玄齡還是想留給趙辰。
至少這樣,他可以拉近趙辰與自己的關系。
可千算萬算,他也沒想到太子會過來。
把第一個位置留給趙辰,太子的臉面往哪里放。
而且,他房玄齡還一直是在幫助太子。
這樣做,豈不是跟太子鬧翻。
雖然說太子最近昏招頻出,但太子終究是太子,只要他一日沒有被廢,他就還是大唐的儲君。
比起李承乾,這個身份的鴻溝,便是趙辰跨越不了的。
房玄齡不敢去冒這樣的險。
“太子殿下……”
“房相,今日是房夫人壽辰,那也就是家宴,就不要搞的那麼生分。”魏王李泰與房玄齡說道,當時就打斷了房玄齡的話。
“青雀說的不錯,房相是長輩,不必如此生分。李承乾不明白李泰什麼意思。
但是此刻,也只好順著李泰的話往下說。
這麼多人看著,房玄齡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點點頭,說道:“太子請這邊坐。”
這是房玄齡最好的選擇。
不過,李泰似乎不太滿意房玄齡這樣的安排。
“房相,既然是家宴,那麼便應以親疏遠近安排座次,趙辰是書院的先生,是遺直的先生,今日此地,處房相與房夫人之外,便應以趙先生為尊。”
“這第一個位置,趙先生才可以坐。”李泰的聲音響起在大廳里,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魏王這是什麼意思?讓趙辰坐在第一個位置,太子殿下的臉面往哪擱?”
“魏王這是打太子的臉嗎?聽說魏王很早就與太子不對付,沒想到今日又……”
“坊間傳言,陛下對太子愈發的不滿,魏王殿下倒是深受陛下喜歡,甚至有可能……”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李承乾目光落在李泰身上。
他知道,李泰這是在向趙辰示好。
不過,這種招數,恐怕不僅討好不了趙辰,甚至會令趙辰惱火。
李泰,你也有犯渾的時候?
李承乾心中冷笑。
“房相,青雀說的不錯,既然是家宴,那便以親疏排座,趙辰不僅是遺直的先生,也是我的先生,這第一個位置,趙先生當之無愧。”
“趙先生,請上座。”李承乾笑呵呵與房玄齡說道。
離開位置,停在趙辰身邊,繼而道:“我等承蒙先生在在書院照顧,今日壽辰,請先生上座。”
趙辰心道自己只是來赴個宴,吃個飯而已,吃完飯自己就溜。
哪想到這李承乾跟李泰,還在這里給他卯上了。
這是都想著不讓他舒服是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應該不算晚
“太子殿下說笑了,趙辰這個先生當得不稱職,有些學生經常都不去書院上課。”
“趙辰就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到來,讓學生們感到不適應。”
“若是如此,還是應該早些離開書院,免得惹人厭煩。”
“至于那個位置,太子與魏王都可以去坐,不過凡事總有個尊卑有別,還希望太子與魏王可以兄友弟恭,互相謙讓。”
趙辰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猛的一變。
“趙辰他在說什麼呢?”
“太子不是在書院上學嗎,前幾天跟趙辰鬧的不歡而散之后,便許久沒有去過書院,趙辰這話,分明是在擠兌太子。”
“這麼多人面前,他這樣說太子,這不是打太子的臉嗎?”
客人們小聲議論,目光落在李承乾臉上,果真見他面色陰沉,似要發怒一般。
“趙辰他真是瘋了,什麼兄友弟恭,尊卑有別,這不就是在指著太子與魏王的鼻子罵,說他們在爭權嗎?”
“這話如此公開的說出來,真的是把太子與魏王往死里得罪。”
“這趙辰也是個莽人,就是不知道,如今這個局面,他準備怎麼收場了。”賓客們小聲說著話,目光不斷的在三人臉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