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而已,自然是外人構陷公子,公子難不成還真覺著自己是太子不成?”
“小姐若是知道公子有這樣的心思,心里不知道該有多難受!”福伯面色有些難看,站起身來望著趙辰。
“福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辰面色訕訕。
他只是想與福伯求證一下當年的事情,不想福伯竟然如此激動。
“天地人倫,萬世不易,公子若是想與當今圣人攀上關系,去小姐墳前燒一炷香便可。”
“公子的主意大,福伯老了,管不住那麼多。”福伯搖頭,嘆息一聲站起來,佝僂著身子往回走。
“福伯,你別生氣,以后我不問就是。”
“此次大婚,您是我身邊唯一的長輩,您可要好好幫我張羅,很多事情我都不懂的。”趙辰跟上去說道。
于趙辰自己來說,自己是什麼身份其實并不重要。
他只是討厭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不用多想也挺好,至少活得也自在。
人嘛,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公子放心吧,我已經傳信回村里了,鄉親們明日就應該會到了。”
“公子的婚禮,肯定會熱熱鬧鬧的!”福伯笑道,面上滿是欣慰之色。
……
“相公,你前日不是說,李衛公準備將趙辰與李若霜的婚禮放在中秋節那日嗎?”
“上次我過壽的時候,那孩子送了我不少好東西,這次你準備送些什麼給他?”
房府,房玄齡正在書房里看書。
聽到自己夫人盧氏的話,他頭皮就感覺有些發麻。
房玄齡是個妻管嚴,這早就被皇帝給宣揚出去了。
“夫人你自己看著辦,你覺著送什麼合適,就送什麼。”
“這事,不要再問老夫。”
房玄齡有些不耐煩。
他知道,自己只要跟自家夫人多說幾句,接下來肯定就沒有安生日子。
“哎哎哎,這事怎麼就不問你?”
“都說趙辰是陛下的嫡長子,我看這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遺直一人跟著趙辰,是不是有些少,要不咱把遺愛也丟過去?”盧氏略微一思忖,便與房玄齡開口道。
“不妥,此舉會徹底得罪太子殿下,而且趙辰的身份并未證實,如此孤注一擲,必定輸的極慘。”
“讓遺直留在身邊,便是冒著激惱太子的風險,再讓遺愛送去,日后這日子可不好過了。”
“而且,前些日子陛下與老夫說了,想要把高陽公主許配給遺愛……”房玄齡突然頓了一下,神色莫名,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本來說能與皇室結親,那是莫大的榮幸。
可以如今皇室暗中的波濤洶涌,房玄齡擔心自己會一腳踩進了旋渦。
“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房遺直從外面進來,與兩人行禮。
“你這孩子,回來也不去洗漱一番,怎麼這樣就過來了。”盧氏笑罵一句,為房遺直整理衣角。
“先生說過,與父親母親報平安,那就是天大事情。”
“不能讓父母擔心!”房遺直笑道。
“那孩子倒是能說會道的,卻是讓你遭了一天罪。”盧氏有些埋怨。
趙辰自己跑了,讓書院的一眾學生被抓進了天牢。
“好了,夫人,你去想想趙辰大婚的日子,送什麼禮物好,老夫跟遺直有些話說。”房玄齡與盧氏揮手。
在大事情前,盧氏還不是那麼難纏。
與房遺直交待兩句,便離開書房。
“父親,真是奇了怪了,那袁天罡跟我們說,要我們幫他給先生傳信,說他想要追隨先生。”
“您以前不是說過,司天臺的袁天罡是個很神秘的家伙嗎?”
“還說他從未表達過要追隨別人的想法,便是當年的陛下也……”
“可這次……”房遺直望著房玄齡,神色有些奇怪。
“你說,袁天罡讓你們帶信,要追隨趙辰?”房玄齡瞇著眼睛,語速極其緩慢。
似乎是在思考房遺直的話。
第六百七十二章 然后,你給我走遠一些
房遺直自然是知道袁天罡以前的那些事跡。
隋朝大業年間,袁天罡便為數名大臣算命,其卜算之準確,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貞觀五年,袁天罡來到長安城,面見皇帝。
皇帝對袁天罡很滿意,想讓他為自己卜算壽數,卻是被袁天罡斷然拒絕。
皇帝又想讓袁天罡以后就跟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撰寫起居注。
可再次被袁天罡拒絕。
皇帝自然生氣,便把袁天罡強行留在司天臺。
袁天罡也不惱,自此在司天臺做起了道士。
連皇帝的身邊袁天罡都不愿意待,他竟然會主動要去趙辰身邊。
難道袁天罡在趙辰身上發現了什麼?
房玄齡心中暗忖。
“是的,袁天罡當著我們所有人面說的這事,孩兒也覺著很是奇怪,所以說來與父親聽。”房遺直點點頭。
房遺直就是覺著,袁天罡一個算命的,突然想要去投靠一個人。
那他投靠的這個人,以后是不是會有什麼不同。
“父親,您說,先生會不會真的陛下的嫡長子,所以袁天罡才……”
“這話在外面不要亂說,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對趙辰也是。”
“這些天沒事的話就去給趙辰幫幫忙,也幫你母親選一選禮物。”
房玄齡喝斷房遺直,揮揮手,讓他離開。
房遺直神色有些奇怪走了。
房玄齡一個人坐在書房里,再也沒有看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