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天柱山又不是每日都聯系。
今日沒有消息,許是沒什麼動靜。
聽到親信這樣說,韋挺的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
“那趙辰不是個尋常人物,否則朝堂那麼多重臣,皇帝也不會只將他帶在身邊。”
“此事,還是小心為妙,不然你我皆是性命難保。”
“給山上去個消息,問問他們情況如何。”
韋挺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手下親信傳信。
親信離開,韋挺倚靠在都督府門口的柱子上,臉色卻并未見到有任何的緩和。
……
從天柱山下來,眾人都沒有看到羅通的蹤跡。
趙辰帶著書院的一眾學生,跟在天柱山賊寇的身后。
山上的這些機關,還是賊寇們自己熟悉。
誰都沒有主動提及羅藝的事情。
可眾人這心里也是感到極為不可思議。
羅藝,這個當年威震幽州的老將,竟然流落到天柱山。
“先生,羅通去哪了,他還會不會回來?”李恪與趙辰問道。
他是僅有的幾個見到羅藝自盡的人。
此刻李恪也是擔心,羅通會不會將自己祖父的死,怪罪在趙辰身上。
畢竟若不是趙辰領著人剿滅賊寇,羅藝也不會死。
“落葉歸根,羅通帶著他祖父回了幽州。”趙辰與李恪說了句,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羅通那里趙辰倒是不太擔心,反倒是這潁州城的韋挺,并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
韋挺在潁州經營十年之久,城里城外遍地都是他的眼線。
若是自己這些人抓住李瑗的消息被韋挺得知,他豈能不會有所準備。
“山下的情況怎麼樣?”趙辰與一旁的程處墨問道。
“剛才收到消息,有一隊人馬從官道經過,搜索了一陣,又折返回去。”
“估計是回去稟報韋挺那老家伙了。”程處墨回答著,將手中大刀別在腰上。
趙辰知道程處墨這家伙方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八成是想著回到潁州城,順手就把韋挺給砍了。
“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叫兩個人警戒。”趙辰與程處墨說了句。
轉身便來了李瑗這里。
此刻的李瑗面色蒼白,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一晚上沒睡給累的。
不過趙辰不在意這些。
現在他得從李瑗嘴里問出來關于李元吉下落的消息。
“你……你就是趙辰。”此刻的李瑗蓬頭垢面,面色蒼白。
見到趙辰站在自己面前,沒來由的這心里平生一絲慌張。
李瑗到現在都沒想到,趙辰他們是怎麼上到山上的。
明明這天柱山山高峰險,兩處進山的路,他都讓人布置了大量的機關。
怎麼他們偏偏這麼快就殺過來了?
“李元吉在哪?”趙辰審視著李瑗,開口問道。
“不……不知道。”李瑗望了眼趙辰,又飛快的收回目光。
李瑗只知道趙辰很是年輕,這會看到趙辰的臉,眼里的驚疑之色更是一閃而過。
眼前的趙辰,分明就是當年李世民年輕時的模樣。
李瑗心里此刻已是在猜測,這外面的流言,是不是就是真的。
趙辰跟皇帝,真的就是傳言中的那樣。
“李瑗,我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要麼說出李元吉的下落,保住性命。”
“要麼,現在就死在這里。”
“我相信,韋挺應該也是知道李元吉的下落。”趙辰站在李瑗面前,緩聲說道。
對于此次江南出行,趙辰始終是覺著沒有什麼意思。
他現在就想回到長安城,陪著李若霜,等她把孩子生下。
至于李瑗的生死,趙辰是一點也不在乎。
此刻,一柄短刃已經架在李瑗的脖頸上。
李瑗哪里受的住這樣的脅迫,當時人就慌亂起來。
他倒也是想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可趙辰手里的短刃已經將他脖頸上的皮膚都劃破了。
而且趙辰說的很對,韋挺也知道李元吉的下落。
自己不說,韋挺肯定也會說的。
倒不如……
“趙……趙辰,我說……說李元吉的下……下落,你要……要放我一條生路。”李瑗與趙辰說著,這臉皮都在顫抖。
趙辰沒有說話,而是冷漠的看著李瑗。
手中短刃不但沒有收回,反而往前進了一步。
當時李瑗脖子上就有鮮血滑落下來。
“我說,我說!”李瑗是真的怕了,此刻死亡的氣息已經籠罩在他身上。
“李……李元吉,他就……就在廬江。”
“廬江?”趙辰收回短刃,目視著李瑗。
“是,就是廬江,他在廬江城東十里外有一處宅子,是韋挺買來送給他安身的。”
“之前我們還在那見過一面。”
李瑗也是沒有辦法。
但凡眼前的趙辰表現的不是這麼狠厲,他都不會將李元吉的蹤跡給泄露了。
他原本還指著借李元吉的名義,將來有朝一日可以重回長安城。
可現在自己的性命都給趙辰捏在手里。
保住性命最為重要。
趙辰看著李瑗,見他臉上也沒有瞞騙自己的神色,眉頭不由得皺在一起。
李元吉就在廬江。
皇帝與魏征這次去的地方也是廬江。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碰上。
“趙辰,你答應過,我說了李元吉的下落,就會饒我一命的。”李瑗與趙辰喊道。
“我不會殺你,至于如何處置,等皇帝自己拿主意。”
趙辰看了眼李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