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師妹剛剛竟然和這個迎面而來的男弟子講話了,雖然只有短短一句,但依舊可以聽出來這兩個是認識的,并且似乎還有些事情的羈絆。
懊惱吧也算不上,因為從語氣上來說,薛雨柔似乎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麼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不然怎麼會用狼心狗肺這樣的詞。
另一方面說起來,內心敏感的楊真康也覺得,狼心狗肺一般都只會由被拋棄的女子說出來。
“難道他們——”這麼一想的話,楊真康胸口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梁夕已經晃晃悠悠走進了石廊。
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依舊是痞里痞氣的走路姿勢,一年沒有見,梁夕的容貌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眉宇間卻少了當初的稚氣,多出來了沉穩和積淀。
薛雨柔嘴唇顫動兩下,最后還是咬緊了下嘴唇,只是仰起頭看向梁夕,沒有首先開口。
石廊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
“這——”楊真康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
“美女你好啊,看上去有點眼熟呢。”梁夕突然嘻嘻笑著先開了口,一條腿還像是羊癲瘋似的抖個不停。
地痞似的猥瑣笑容,抖大腿的小流氓動作,淫褻的眼神總是在師妹的胸口和腿的部位不懷好意掃來掃去,有著極好教養的楊真康頓時有些怒意,想要代替師妹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人,然后再去問問這是誰的弟子,簡直是管教無方,順便還可以博得師妹的一些好感。
想到這里,剛剛被打斷話頭的不快就煙消云散了,楊真康腦子里滿是薛雨柔望向自己的仰慕神色,一時間意淫得自己都要笑出來了。
“噗——”
一聲輕笑傳入楊真康的耳朵,將他一下子拉回現實。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這聲笑聲應該是從有著冰山美女稱號的師妹口中發出來的。
楊真康不敢置信地緩緩低頭,正好看到薛雨柔嘴角正緩緩降下去的一抹弧度。
楊真康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認識薛雨柔開始到現在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自己可是從來沒有看到她效果,而現在她竟然看著面前一個年輕的弟子笑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楊真康驚疑不定地在梁夕和薛雨柔身上來回掃視。
薛雨柔眼中的神色越發讓楊真康看不懂了,這份眼神里有欣喜,有怨怒,似嗔似喜的神色都是不應該出現在波瀾不驚的薛雨柔眼睛里的啊。
“那個——”楊真康看不下去了,往前一步打破了石廊里的詭異氣氛,擋在薛雨柔的面前望向梁夕道,“不知道你是——”
趁著說話的功夫,楊真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梁夕,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這個人腳下虛浮眼神閃爍,滿臉的猥瑣,舉手投足間完全沒有教養,一定是他以前在哪里冒犯過師妹吧,看來剛剛是我想多了。”
想到這里,梁夕的形象在楊真康眼中就越發地可憎起來。
梁夕這時候才好像剛剛發現了身前的楊真康一樣,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念念有詞道“站得太近,看不清楚。”
往后退了三四步,這才揉揉眼朝著楊真康望去,緊接著臉上就露出震驚的神色:“雨柔、雨柔你怎麼才一年沒見就變成這副鬼德行了!”
叫聲凄厲之慘,把楊真康嚇得足足愣住了半分鐘。
薛雨柔認識梁夕的時候就經常被他占便宜,被他一口一句“雨柔”叫著,當時也只是羞惱而已,但是時隔一年后再次聽到對方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感覺就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薛雨柔一時間咬緊銀牙,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楊真康回過神來后,發現梁夕正滿臉驚恐地朝自己摸索過來,樣子好像是見了鬼一樣,頓時讓他心中更加不喜。
“雖說算不上玉樹臨風,也總不至于嚇到你吧!”望著梁夕顫巍巍的樣子,楊真康真心想一腳狠狠踹過去。
“這位師弟,你認錯人了,師妹在這里。”楊真康深深吸了口氣,把內心的怒意壓了下去,畢竟在美女師妹面前還是要保持風度的,雖然也想叫雨柔這樣熟悉曖昧的稱呼,但是他最后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看到楊真康身后的薛雨柔,梁夕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啊——你還是原來的樣子,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梁夕一邊說話一邊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楊真康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座火山,隨時都要爆發,轉過頭忘了薛雨柔一眼,他才朝梁夕望去,有意無意地擋在他們兩人中間皺著眉道:“這位師弟,看樣子你有些面生,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是?”
梁夕眨眨眼道:“我叫袁爽。”
“袁爽,袁爽。”楊真康把這兩個字默念兩遍牢牢記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找機會好好修理這家伙一頓,然后露出微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楊真康,陪薛師妹散散心,看樣子袁師弟你好像和師妹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