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看了蕭依琳一眼,隨即點頭淡然說道:“自然是!”
“大師錯了!”許楓說道。
許楓這句話讓慧遠瞪大眼睛,看著許楓眼神也有些不友好了起來,他師尊是何其人物,號稱禪宗之佛。可以說菩提子就是他心中的佛,可是自己心中的佛,此刻卻被許楓喝斥錯了,這如何能讓他接受的了?
佛祖可能會錯嗎?
但是老僧卻沒有因為許楓的話而動怒,反而問道:“我錯在那里!”
“大師錯在,你們的因種的是孽因,而果卻只有一種果。”許楓看著老僧淡淡的說道。
“施主請說!”老僧語氣依舊平淡,并沒有因為許楓罵他們禪宗以前種的因是孽因而動怒。從這點上看,許楓還是很佩服這位老僧的,他確實是一個得道之人。
要是平常,許楓對于這樣的人物定然恭敬,但是此次為了蕭依琳,不得不如此做了。
“大師認為當年圍殺血葵梵滅星是對是錯?”許楓說道。
“除魔為世,自然是對!我禪宗鬼佛以身殉佛,同樣可歌可敬!”老僧說到這的時候,表情也有些恭敬,目光倒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蕭依琳。因為蕭依琳身上也有著鬼佛的天媚鬼瞳。
“大師還是錯了!”許楓說道,“佛說普度眾生,就算是魔,也要去度。”
見許楓連續連詞喝斥自己心中信仰錯了,慧遠忍不住喝斥道:“何錯之有,魔度不了,難道讓他殘殺世人嗎?”
許楓掃了對方一眼,看著老僧說道:“大師是高人!自然聽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魔雖魔,可是大師又豈能得知對方成不了佛,放不下屠刀?”
“施主所言在理!佛度有緣人,世間萬物,神魔鬼妖都可成佛,魔亦能成佛。但佛也有雷霆之怒,佛中也有超度一說。當年得到血葵梵滅星,入魔已深,殺戮世間。我佛只能施展雷霆一怒,在死后為其超度。”
“大師又錯了!你沒有嘗試,如何能知道當年血葵梵滅星度化不了?”許楓說道,“他雖然入魔已深,可依舊有一線可能放下屠刀。既然有一線,那就得努力,而不是殺對方。”
蕭依琳聽著許楓的話,面色有些發紅。她哪里看不出來,許楓這是在強詞奪理,血葵梵滅星到了那種地步,怎麼可能放下屠刀。至于這一線可能?什麼事情沒有一線可能?就是死人,還說可能復活呢!它的一線可能就是有如同佛祖這樣的人物出手救活!
可是這可能嗎?這一線可能,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能!但是此刻的許楓,就是強詞奪理到這點。
果然,慧遠怒了:“你這是強詞奪理!”
許楓突然笑了,也不惱慧遠,目光卻看向老僧說道:“大師或許覺得我是強詞奪理,可是誰又能保證我的話是錯的。當年你禪宗,派遣鬼佛下去度化血葵梵滅星,想要她放下屠刀沒有做到就認為血葵梵滅星無法拯救了。但這依舊是錯了,鬼佛下去無法度化,那上古禪宗的其他大能呢?一個不行兩個,兩個不行三個,三個不行整個禪宗都去度化他。血葵梵滅星入魔已深沒錯。可是,說不定你舉禪宗之力,就能度化她。你們沒嘗試,誰能保證做不到?”
老僧看著許楓沉默,唯有慧遠氣急:“你是要整個禪宗陪葬嗎?”
許楓搖搖頭道:“禪宗有一戒律是不可殺生!就算是魔,也是生靈,你們殺了魔,這就是背棄了佛祖的孽因。佛祖當年能割肉喂鷹,能有五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覺悟,而你們沒有,這也是孽因。”
“你……”慧遠想要反駁,可是卻說不出什麼,他雖然實力強,可卻不修禪道。
許楓不理會他,而是看向老僧說道:“大師以為晚輩說的在理嗎?”
老僧笑著說道:“施主所言在理!但要是當年一幕重現,我禪宗依舊是那樣做。”
“得!白說了!”許楓無奈,心想強詞奪理這麼久,直接被人家一句話給堵死。
老僧看著許楓說道:“因為我等不適佛祖,無法有佛祖之大覺悟,只能靠孽因了解苦海!”
“……”聽到這句話,許楓也無法反駁,人家都說自己不是佛祖了,錯了也不改正,那還說屁啊。
“大師至理!”許楓拱拱手,雖然對方話里沒有一句禪理,可這才是活在世間的真正禪理,所以許楓行了一禮。
老僧看著許楓搖搖頭道:“老僧是俗世之人,所以無法領悟佛祖之覺悟,而唯有施主能直達佛之本心。施主方可成佛。”
聽到這句話,也當做沒有聽到:“大師既然承認你們種下孽因,那就得為你們的孽因負責。”
“施主以為要如何負責?”老僧看著許楓說道。
許楓說道:“面前的這位女子,就是你們當初孽因結下的果。此刻她就在你們面前,你們救還是不救?”
許楓說完這句話,直直的盯著老僧說道:“這個不急!施主陪我下一盤棋如何?”
老僧說完,在他面前就出現了一副棋盤。
許楓看著上面黑白分明的棋子,看著老僧說道:“是不是破了這棋,那前輩就能救她?”
老僧沒有說話,在許楓一直盯著他之后,他才說道:“公子既然說了這是禪宗結下的孽因,我禪宗自然會為其負責,公子陪我下這一盤棋,不管能不能破,老僧都會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