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聶人王如此可怕的攻勢,月絕目光面色平靜如水。不起絲毫波瀾,腳下更是不退一步,手持銀月色長劍,斜指地面,目光淡漠而冰冷。
勁風吹襲,她身上那略顯寬松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一抹令人驚艷的弧線。黑發飛揚,腰間雪白色的絲帶,隨風漫舞。
此刻的月絕。當真如月中謫仙一般。四周看臺上不少人已然看的癡了,渾然忘記了此時的她,正處于危機當中。
就在聶人王的攻勢即將臨近之時,月絕那淡漠的眸子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目光所至。仿若利劍破空。鋒芒、而又冰冷。
“落花意,水無情!”
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仿若呢喃一般。從月絕的口中傳出。
唰!
一道讓所有人為之驚艷的劍光,驟然乍現,破空勁襲,直接迎著聶人王的攻勢,疾斬而去。
嗤嗤嗤……
劍光所至,那八道璀璨而凝實的刀芒,卻仿若紙片一般,竟沒有絲毫的抵擋之力,從刀尖開始,直沒刀柄,盡數被一切而開,破為兩半。
望著那輕易破開八道刀芒,勁斬而來的劍光,聶人王瞳孔陡然緊縮,想要變招,但此時卻已是來不及了,咬牙長刀一橫,擋在胸前。
不過聶人王手中長刀的擋法卻非以刀背抵擋,而是以刀鋒而擋,因為長刀那足有一掌寬的刀鋒,遠比兩指厚的刀背來的堅韌。
鐺!
劍光破空而至,狠狠的斬在巨大長刀上,恐怖的勁力,如浪潮般侵襲而來,聶人王面色驟然,但五指卻依然緊扣刀柄,左手成掌,死死的按在刀背上,橫刀抵擋,不敢放松絲毫。
因為放松,就意味著抵擋不住,他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會比這柄刀還要堅硬,可以只憑肉身,就將其抵擋下來。
劍光斬在長刀之上,卻并沒有立刻崩碎消散,而是爆發出驚人的勁道,透過長刀,轟向聶人王。
剛剛在施展那‘斬天八式’時,聶人王憑借的是體內提起的一口真元,在劍光斬在長刀上時,已被勁力震散,此時新力未生,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嗤嗤嗤嗤……
刺耳的聲響中,聶人王身形被劍光轟擊的向后爆退而去。
內心狂傲的聶人王,怎可甘心如此被壓制。
一咬舌尖,借著劇痛,強提一口真元,力貫右腿,在地面狠狠一跺。
‘咚’的一聲,如重錘轟落,那堪比四品靈器的地面,竟是直接寸寸龜裂開來。
“給我碎!”
穩住身形的聶人王,雙眼赤紅,怒瞪而起,張嘴發出一聲爆吼。
‘轟’的一聲,恐怖的氣息,再一次的從他體內爆發而出,雄厚的真元,如浪濤江水般在他體內瘋狂滾滾涌動。
勁灌雙臂,聶人王狠狠一震刀鋒,將那未曾消散的劍光向一旁斬去。
劍光破空,斬在不遠處武斗臺的一角,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碎石四濺中,蕩起漫天的塵埃。
此時兩人交手的余威尚未消散,狂風席卷,塵埃化作一條灰色龍卷,襲向空中,那一角也浮現在了人們的眼中。
嘶!!
望著這一幕,四周看臺上的那些武者,頓時起身站了起來,雙眼瞪大,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順著人們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一角,縱橫七八十米之處的武斗臺,此時竟是完全崩塌下去,顯現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好像懸崖邊一般。
偌大的破元鋼巖化作數千塊大大小小的碎石,散落一地。
望著這一幕,南宮星辰的眼中也露出一絲驚意,這樣的威勢,就算是他,也只有施展《七星離空劍訣》時,才可以做到,而且還起碼需要施展第三式才行。
“無痕,當年你就是被她以這招擊敗的吧?”隨即想到了什麼,轉頭向一旁的雪無痕問道。
三年前,雪無痕曾與月絕交手過一次,不過卻是以雪無痕落敗為結束。
“嗯!”雪無痕的眼中充滿了凝重,“與三年前相比,她對于這招劍式的領悟更加精深了,無論是施展,還是威勢,都透著圓融之意,我想。這招劍式她恐怕已經參悟圓滿了!”
“《無情劍訣》共有十四式,這招‘羅花意,水無情’才只是第五式而已,卻竟然已經具有這般威勢,實在很難想象如果她將十四式全部領悟參透,實力會達到什麼層次!”聽到雪無痕的話,南宮星辰搖了搖頭說道。
“本來我還想,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和月絕交手一場,但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羅如烈搖了搖頭。
他雖然嗜戰成癡。但還不至于失去理智,月絕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匹敵的。
而且月絕修煉的《無情劍訣》講究的是斷情絕欲,性子冷漠如冰。他可不敢肯定。到時候對方會不會真的出劍殺了自己。
不止羅如烈三人。此時其他人也都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
破元鋼巖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之前的極長比賽,武斗臺被毀壞,那就也算了。畢竟那時候人家也是出盡真力了,連鎮宗絕學都使出來了。
但人家就算再破壞,也只是震碎地板,劃出些個溝壑劍痕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