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到極致的一刀!
這種力道與方位的拿捏,已經不是尋常武人能做得到了,那需要長年累月的習練才行。
馬車已經沖出了包圍,沒人還會在意那柄刀的力道與位置了,元山寨的大當家在后方怒吼:“給我追上去,不要活口,一個不留!”
呼啦啦,人頭攢動,腳步紛雜。
山匪們是追上去了,用兩條腿追的,他們沒有馬。
二三兩位寨主此時也被氣炸了肺,二當家寒雷甩開大步,好像一座小山一樣沖了出去,剛開始的速度倒是與那驚馬不相上下,可是很快就被甩出了老遠,三當家盧海倒是狡猾,他沒有追上去,而是直奔第二輛馬車。
人力很難追上馬匹,盡管那三位寨主身手不凡,可也追不上驚馬,不過第二駕馬車就不同了,只要駕馭這輛馬車追上去,等到驚馬力竭,應該能追得到。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盧海剛剛來到馬車旁,就看到一身是血的小道士不知何時跑到了馬車上,一邊翻找著什麼一邊癡語著:“小黑,小黑你在哪兒!我殺人了,我好害怕!小黑快來救我!”
小黑?
盧海一愣,心說小黑是什麼東西。
嘩啦,嘩啦!
在這位三當家愣神的功夫,隨著徐言的胡亂翻找,一些白銀在車上灑了下來,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許多山匪早就忘了追什麼馬車,一個個眼珠亂轉。
掉下車來的可不僅是白銀,還有一些碎金葉子,接著是一幅幅山水畫與字帖,還有價值不菲的玉器,一塊白玉制成的硯臺在路邊摔得稀碎,帶著泉香的濃墨更是灑了一車一地。
或許尋常的山匪沒什麼見識,元山寨的大當家可是眼界不低,飛天蜈蚣看著徐言腳下一張被踩爛的字帖與那一地必然名貴無比的白玉硯臺粉末,心頭一抽一抽,恨得他大叫了起來:“老三!把那小子給我攔住!別讓他在扔了!”
追上一群老弱婦孺不過是取樂一時,如果這些名貴的家什被那小子全給毀掉,就真要白忙一場了。
那可都是錢啊,真金白銀才是這群山匪的立足之道。
第22章 賣自己
馬車旁,幾步沖過來的三當家,一把將徐言從車里拽了出來,惡狠狠地喝道:“你找死是不是!”
其實不用大當家吩咐,盧海已經被路邊的碎硯臺與一地字帖心疼得不輕了,他倒是看不出那些字帖的好壞,不過車上的老頭如果當真是當朝左相,攜帶的東西豈能不值錢。
剛想狠狠地踹出一腳,盧海就發覺一道水線奔著面門襲來,他來不及躲避,被噴了一臉。
“什麼暗器!”
拿手一抹臉,他這才看清對面的小道士竟然抱著一頭小黑豬,臉上的水還帶著一股腥臭。
這位九頭蛇竟是被噴了一臉豬尿。
“老子砍死你!”
大怒之下,盧海豁然舉起鋼刀,一層十分暗淡的光暈在那柄鋼刀上浮現,別人看不到,徐言卻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對方鋼刀上的光暈,徐言心頭一沉,那種光暈他曾經見過,此時無法多想,抱著小黑急忙后退,急急說道:“豬、豬尿清火解毒,可以入藥的,我殺了人,我也是元山寨的人!”
豬尿能不能清火盧海可不管,可是對方那句“我也是元山寨的人”,終于讓他的動作一頓,運轉丹田方可調動而起的一縷真氣被他緩緩收回。
周圍幾百號山匪看著呢,他是三當家,對自己人都能言而無信,今后的威望何在?
強壓怒火,盧海恨恨地瞪著徐言,這時候飛天蜈蚣廖九鳴也到了近前,哈哈笑道:“老三,你也有栽在別人手里的時候啊,哈哈。”
“大哥,那是頭豬。”
盧海盯著小道士,也不知是在罵徐言是豬,還是在罵徐言懷里的小黑豬,或許這位也學會了一語雙關。
罵了一句,他也翻身登上馬車,不在理會徐言,與飛天蜈蚣一起查看著今天的戰利品,不大會的功夫,那些追趕第一駕馬車的山匪也陸續歸來,一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和馬跑,他們真是跑不過。
兩位當家人在馬車上查看,其余的嘍啰不敢放肆,盯著地上的金銀直流口水,一個鼻歪眼邪的山匪圍向徐言,笑罵這個新加入的同伴太笨,還有兩個瘦小的山匪盯著徐言懷里的小黑豬,看樣子是準備拿這頭豬打打牙祭。
“大哥!追不上啊!”
這時候二當家寒雷邁著大步來到近前,滿臉怒容,看到這位如此神態,周圍的嘍啰紛紛退遠了幾步。
這位震天雷脾氣極為暴躁,往往一言不合掄拳就砸,元山寨幾乎有一半的嘍啰全都被他揍過,整座元山寨也就大當家能壓得住他。
“真是氣死我了!”
寒雷轉了一圈,找不到什麼解氣的東西,掄起碗口大小的拳頭,一拳打在了拉車的馬頭上,那匹大馬連吭都沒吭,直接被砸翻在地,四蹄無力地亂蹬,眼見是活不成了。
馬這一倒,馬車差點跟著翻了,廖九鳴與盧海先后跳出車外,兩人無奈地看著寒雷,也沒心思查看戰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