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很厲害麼?”徐言一邊忙碌著手邊的活計,一邊與這位順路人閑聊了起來。
“豈止是厲害!”張河吐了口瓜子皮,道:“看到我們三位當家的沒有,那三位就是先天武者,像我這樣的,人家一個能打十個二十個。”
“順路施主沒有先天真氣麼。”徐言無比向往地說著。
“什麼順路施主,太難聽了,你叫我張施主也行,叫張哥也罷,都比什麼順路施主強。”張河擺擺手,接著講訴起他所知道的武者與先天之間的區別。
第26章 六脈之說
有一種說法,叫做“提刀行天下,六脈人上人”。
提得起刀槍的,就可自稱武者武夫,而沖開六脈的,才能被冠以先天之名。
與張河的閑聊中,徐言得知了六脈之說。
督脈、任脈、沖脈、陰脈、陽脈、合脈,這六脈對于習武之人的重要就好比農戶眼中的糧食,帝王眼中的社稷,沖開一脈,可修出一口先天真氣,六脈全開,方可擠身修行者的行列。
張河并不了解修行者的隱秘,對于六脈之說倒是十分清楚,據他所言,元山寨的大當家飛天蜈蚣是二脈先天武者,二當家寒雷與三當家盧海則是一脈先天武者。
武者修六脈,沖開的脈門越多,實力會越強,差了一脈,即便二當家與三當家聯手,也是打不過飛天蜈蚣的。
六脈之說,聽得徐言十分好奇,邊忙著手邊的活計,他問道:“順路施主沖開幾脈了,是不是六脈齊開就會成為修行者了?”
“我可差著遠呢,半脈都沒沖開,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里當廚子了。”張河撇了撇嘴,道:“想要成為修行者,其實也不必六脈全都沖開,據說有一種修行者煉制的丹藥,十分珍貴,吃下之后能讓先天武者輕易破開最后的三脈,只要能沖開前三脈,只要能弄到那種丹藥,就能達到六脈全開的地步。”
“一粒丹藥就能沖開一半的脈門?”徐言眨了眨眼睛,道:“那不是作弊麼?”
“作弊?那叫實力!”
張河哼了聲,道:“你當那丹藥便宜啊,你有多少錢都買不來,有了直接破開后三脈的丹藥,傻子才會去辛辛苦苦沖擊剩下的脈門,一粒丹藥入肚,直接成為修行者,這才叫實力,就像那些有錢人一樣,人家三妻四妾,山珍海味,你就得老哥兒一個,整天肯饃吃糠,懂嗎。”
張河說得理直氣壯,徐言在一旁直點頭,看到有人認可自己的觀點,張河倒也得意了起來,說道:“等過一陣子,我帶你去個發財的好地方……”
“有什麼發財的好地方,讓我也見識見識成麼。”
不等張河說完,一側傳來女子的聲音,聲音甜膩嫵媚,聽得人骨頭發酥。
那是位穿著一身藍裙的女子,挎著小小的菜籃子,高挽著發鬢,看年紀不到三十,瓜子臉,柳葉眉,丹鳳眼,人未到,一股暗香當先襲來,一雙鳳眼暗含風韻,仿佛看誰都是在脈脈傳情。
“呦,夫人您來啦。”看到走來的女子,張河急忙躬了躬腰,根本沒敢看人家正臉,道:“沒什麼發財的好地方,我說的其實是祁淵峽。”
“祁淵峽里一地死人的,死人飯很好吃麼。”女子看了眼徐言,柳眉動了動,扭著腰肢來到近前,好奇地問道:“山寨里怎麼多了個小道士,誰要做法式麼?”
“他是新入伙的兄弟,遞了投名狀了。”張河解釋道:“他叫徐言,我是他的順路人。”
“小小年紀就敢殺人,真是沒看出來。”女子對著徐言笑了笑,道:“小道士,會超度麼,過陣子是我弟弟的祭日。”
徐言點了點頭,道:“會,師父教過我。”
“那就好,幫姐姐這個忙,虧待不了你就是了。”
女子說罷,在一旁的菜地里抓了幾把青菜,彎腰的時候身段被衣裙撐得繃緊,顯得玲瓏有致,張河偷偷看了一眼,暗自咽了下口水。
不多時,摘了一小筐青菜的女子對著兩人巧顏一笑,扭著腰肢走遠了。
“那是大當家的壓寨夫人,叫梅三娘,夫人喜歡吃素,每天都自己來摘菜,人家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吃不慣我們這些廚子弄的飯食。”
干巴巴地望著遠去的背影,張河徑自說著,回頭看到徐言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沒好氣地說道:“別看了,你可是道士,要是讓大當家發現有人敢盯著夫人,眼珠子非得給你挖出來不可。”
徐言嘿嘿傻笑了一聲,問道:“夫人的弟弟是怎麼死的,元山寨里的伙食挺好啊,餓不死人才對。”
一聽徐言提及梅三娘的弟弟,張河的臉色就是一變,左右看看沒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據說是在五年前被掠來的,她弟弟當時還小,看到有人搶他姐姐就破口大罵,被大當家一刀給宰了,以后別問這個,記住了,夫人忌諱。”
被掠來的女人,弟弟都被殺了,本該與元山寨不共戴天,卻成了壓寨夫人,這五年來也不知這位梅三娘是怎麼活的。
掃了眼遠處的身影,徐言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張河聊著,他可不是喜歡看女人的身段,而是那位壓寨夫人的背影,和那天半夜在水井邊看到的背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