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死掉的寒雷,才能讓廖九鳴真正的解除戒心,他沒有看到盧海的尸體,此時瞪著環眼死死地盯著徐言喝問道:“到底是誰在指使你,小道士,你可要想好了,你身后的人未必能保住你的性命,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不但如此,我廖九鳴還能保你一世衣食無憂。”
心中的狠辣被深深的藏了起來,廖九鳴一步步逼近,一句句蠱惑威逼:“是不是老三的主意?說出來,他在哪兒?小道士,說出來我就饒了你,不說的話,我會把你大卸八塊!”
被逼到了墻角的徐言,不在做出畏懼的假象,反而冷靜得不似他這種年紀,嘴角始終帶著詭異的微笑,看起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他越是如此,廖九鳴就越是疑惑,緊緊鎖起的雙眉預示著他正在提著全部的精神。
“他在這里!”
徐言忽然間的大喊,驚得廖九鳴心頭一跳,按著徐言的眼光望向一側的黑暗,廖九鳴的長劍更是時刻準備著劈斬而出。
嗖!
有破空聲襲來,不是從周圍的黑暗,而是廖九鳴的正面。
“啊!”
鏜啷啷!
以長劍崩開了石子的廖九鳴,手臂傳來一陣酸麻,精鋼打造長劍才是他趁手的兵刃,平常的長刀不過是他砍殺俘虜或者處決寨子里不安分的山匪之用。
看著仍舊震顫不已的長劍,廖九鳴蹬蹬倒退了兩步,滿臉驚詫。
長劍的確崩開了石子,可是這份力道卻將這位飛天蜈蚣驚得無以復加,他可是二脈的先天武者,他十分清楚如果被剛才的石子打中會有什麼后果。
至少會骨斷筋折!
安靜的菜園里,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全都安靜了下來,沉默的對持中,氣氛能讓人窒息。
徐言的左手此時無力地垂了下來,不但酸麻,左臂更出現了疼痛。
擊殺盧海的時候他用了雙手的飛蝗石,對付寒雷的時候第二次用了右臂,剛剛打出的飛蝗,是他左臂的第二次動用。
每只手,全都用過了兩次。
徐言的雙臂,已然傷到了筋骨。
對持并沒有太久,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
天色已經見亮了,廖九鳴此時確定了周圍并沒有盧海的蹤跡,而死掉的寒雷讓他更加放心。
不是寒雷,如果再不是盧海的話,那麼豈不是說毒殺元山寨的真兇,就是眼前這個古怪的小道士了?
不論如何,廖九鳴是不會放過徐言的,他剛剛身形一動,徐言也同時動了,小小的道士一頭就沖進了后廚。
第48章 聽風辯位
徐言的雙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他的體力在經過一夜的搏殺更是虛浮不已。
想要逃過廖九鳴的追殺根本不可能,天光已經漸漸亮了起來,留在外面的話,徐言幾乎沒有半分的活路,他只好沖向黑漆漆的后廚。
只有在黑暗里,仗著左眼能夜視的能力,他才會多出一絲生機,否則的話,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看到小道士沒有逃向別處而是沖向后廚,廖九鳴雖然緊追不舍,卻沒有用出全力。
后廚很大,不但雜物繁多,此時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如果盧海真的藏在里面,他廖九鳴一頭沖進去豈不是吃了大虧。
追到門前,廖九鳴就停了下來。
后廚只有一個大門,再無出口,那個古怪的小道士是逃不掉的。
想起之前那塊力道極大的石子,廖九鳴的目光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橫劍在身前,將后廚大門的另一側門框劈裂,這才順著門邊一步跨了進去。
破爛的木門吱呀呀倒了下去,之前被寒雷撞開的左門框,加上廖九鳴砍爛的右門框,讓后廚的大門看起來好像一張巨獸的大嘴,支離破碎的磚瓦猶如獸口中的獠牙。
從廖九鳴沖進后廚開始,屋子里變得安靜了下來,藏身在暗處的徐言以右手緊緊地捏著石子,卻沒有立刻發出。
在他的眼里,廖九鳴正蹲在門口,一動不動,兩只眼睛猶如野狼一樣閃爍著寒光,兩只耳朵時而抖動,看起來就像警惕的野狗正在分辨著獵物的方位一樣。
徐言常年進山,他十分清楚野獸們抖動耳朵的目的。
那是在以遠超人類的聽覺在辨認危險或者尋找食物!
他能聽風辯位?
徐言本就沉到谷底的心,此時更加沉重了起來。
后廚里的黑暗是他最后一絲反敗為勝的機會,因為他的雙手勉強還能打出最后一次也就是第三次的飛石,打出之后,他的雙臂會徹底廢掉,沒有半年的將養是抬不起來的。
本以為最后的殺招會在黑暗的掩飾之下成功,可是如今看來,廖九鳴如果真能聽風辯位的話,兩記飛蝗是殺不掉他的。
敵人有著純熟的劍法在身,又能聽風辯位,撥擋開飛石也就變得更加容易了起來。
徐言這一次猜得其實沒錯,因為沖開第二脈的先天武者,就會擁有聽風辯位的能力!
徐言的飛石的確很強,可是唯一的不足就是飛石出手后的風聲,如果對方能聽風辯位,飛石的威脅會變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