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的處世之道,很少有人能做到,徐言到底沒有料到,梅三娘可沒有他那副沒心沒肺的心腸。
只要能一走了之,在徐言看來就不算麻煩,梅三娘做出的假象太過逼真,讓他不再擔憂,既然沒了煩惱,那就該忙自己的事了。
最近徐言在忙著賺錢。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錢才能走遍天下,沒錢只能用腳去走天下。
徐言賺錢的手段十分簡單,什麼都不用干,就是動彈動彈腿而已,這不,才到傍晚,剛剛吃飽的徐言就散步一樣來到街頭的大木屋了。
“呦,言哥兒,什麼風又把您吹來啦。”
明面是茶肆,實則干著賭坊買賣的莊老四,一見到徐言推門進來,連忙叫人替他開盅,迎上去點頭哈腰,像個哈巴狗一樣。
“沒事轉轉,剛吃飽。”徐言背著手左瞧右看,手里掐著兩個銅板,自語道:“今天玩什麼好呢,一會兒還得買糖吃去。”
一聽買糖吃三個字,莊老四的臉色就發苦,嘴里還不敢多說,急忙掏出二十兩銀子,背著別人揣進徐言的袖子里。
“言哥兒要吃糖,自然要吃老徐家的好糖了,這糖錢我出,我出了。”
二十兩的糖錢,誰都沒聽說過,這得買多少糖啊,可是不給不成啊,自從一月前徐言再次出現在賭坊之后,每天都能贏走將近百兩銀子,只要超過百兩他立刻收手,頭都不回推門就走。
一天百兩,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兩紋銀!
賭坊里人太多,莊老四能盯住他自己的這桌子賭局,可盯不住其他桌的,而且徐言每次都在一張賭桌上下注一次,贏了就換桌,這一個月下來,莊老四都要吐血了。
后來實在沒轍,他又故技重施,讓那位陳爺衙役來砸場子,他們其實是一伙的,那陳衙役就管著細柳街這一片,莊老四的賭坊每個月是要按時給他分紅利的。
衙役是來了,不過站在門口沒吭聲,等到徐言贏夠了當天的銀子,笑嘻嘻地和那陳衙役打過招呼,揚長而去之后,陳衙役才開始砸場子……
也難怪陳衙役要給徐言面子,三天兩頭的請他在梅香樓吃喝一頓,可不是白請的。
拉攏人而已,這麼簡單的把戲,莊老四會,難道徐言就不會麼。
莊老四這回是有苦說不出了,官家的面子都不好使了,他只能自認倒霉,那小子也不知會什麼本事,基本是逢賭必贏,莊老四實在沒辦法,每次看到徐言進來,這位立刻就掏錢,至少二十兩,要麼還打發不走這位大爺。
每天二十兩,莊老四算是認栽了,誰讓他招惹一個煞星來著。
做人要知足,這是徐言的處事道理,一天二十兩的糖錢,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
有莊老四這個免費的錢莊,徐言的腰包是越來越鼓,除了吃之外,他沒什麼揮霍的地方,于是夜里的一頓宵夜,也就成了徐言每天的例行之事。
長身體的時候,自然要多吃一些了。
豐山城的夜晚熱鬧非凡,大街上燈火通明,各類的小吃遍布街頭,離著老遠就能聞到香氣撲鼻。
逛夜市是徐言的最愛,因為晚上的豐山城比白天都要繁華,不過今天有些奇怪,為何最為繁華的北街被人清空了一大片,高高搭起的木臺上擺著一張嚇人的鬼臉面具。
鬼面張著大嘴,口中垂著一條鮮紅的綢緞,好像舌頭一樣,綢緞上寫著幾個大字。
鬼門開,財自來!
第66章 千節花香
鬼門開,財自來。
看到紅綢上的大字,徐言立刻想起來王八指說過,這幾天就是鬼王門收徒的時候了,不知道其他門派招收弟子是什麼規矩,反正鬼王門最是簡單直接。
五十兩一位,童叟無欺!
木臺周圍站滿了鬼王門的弟子門人,還有幾位明顯身份不低的頭目坐在高高的大椅子上,品著好茶,派頭十足,據說那是幾位堂主在坐鎮。
圍觀的百姓也不少,整個繁華的北街基本都沒人了,全都圍攏在鬼王門搭建的木臺周圍看著熱鬧,人群里還有不少捏著銀子準備報名拜入鬼王門的。
熱鬧自然要看,徐言興致勃勃的湊上前去,這時候就聽鏜啷啷一陣鑼鼓大起,木臺上的鬼面口中竟然噴出一團烈焰,驚得人們呼啦啦往后直退。
烈焰升騰之際,有鬼王門弟子高聲喝道:“入我鬼王門,先天近在前,習我鬼門功,早成云中仙!鬼門開,鬼門開了!!!”
吆喝的這位的確夠賣力氣,嗓子都要喊破了,下邊倒也有捧場的,一群捧著銀子的漢子急急忙忙擠上前去,交錢的交錢,畫押的畫押。
想要入鬼王門,簡單,五十兩銀子一個手印,這就成了,接著就去一邊領功法吧,再領到一塊刻著鬼面的手牌,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來不來鬼王門效力沒人管,只要每年交得起固定的五十兩銀子,就永遠是鬼王門弟子。
在一旁看了陣熱鬧,徐言終于弄懂了鬼王門收人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