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武者也是需要錢的,沒錢什麼都玩不轉,靠著武功高低,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不假,如果吃喝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還稱得上堂主麼,尤其上千號手下跟著,沒錢誰會給你賣命?
鬼王門在豐山城不但勢大,許多大型的店鋪商家其實就是鬼王門的買賣,西街最大的船坊與馬行,還有南街最大的客棧和一些酒樓,都是鬼王門的生意,只不過不是他岳乘風的,而是那些勢力更大的堂口或者是太保與護法所有。
站在大堂的岳乘風,到背著雙手不住地打量著高聳的穹頂與四周奢華的布置,這位青木堂堂主此時是得意不已。
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白得這麼大的一家青樓,今后他岳乘風的日子也就更舒坦了。
梅三娘此時已經說得口干舌燥,她說盡了好話,人家是一句都不聽,正在著急的時候,只聽到岳乘風說了一句時辰快到了,你去梳妝吧。
梳了妝,人家這就要綁人了。
梅三娘的臉色越發慘白了起來,偏偏還無計可施,在岳乘風陰冷的目光逼迫之下,梅三娘嘆了口氣。
既然逃不過,只能先虛與委蛇,在見機行事了。
就在梅三娘磨蹭著往后樓走,而岳乘風的眼神變得越發不善的時候,大廳的窗外傳來少年人的聲音。
“王八哥,你們青木堂通緝的那個賊人叫飛天什麼來著?”
窗子開著,這句詢問聲音可不小,大廳里的梅三娘和岳乘風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發出詢問的,自然是徐言了,他此時正將一頭霧水的王八指拉到了窗下,而后高聲問了一句。
王八指正在門口充當打手兼保鏢呢,沒看到堂主大人親自駕臨麼,他這個青木堂的嘍啰也要表現一番不是,被徐言硬給拖到窗根底下,他也是莫名其妙。
一聽徐言詢問,王八指習慣性地脫口而出:“叫飛天蜈蚣。”
“飛天蜈蚣?”徐言疑惑的聲音傳來:“這名號這麼耳熟呢,我好像在哪聽說過。”
兩人的一問一答聽起來簡單平常,先前岳乘風也并未在意,可是當他聽到徐言的最后一句之后,岳乘風整個人忽然渾身一顫,也顧不得梅三娘了,緊走了幾步,直接從大開的窗戶跳了出去。
“你聽說過飛天蜈蚣?”
跳出窗口的堂主,把王八指嚇了一跳,不等他拍馬屁就被岳乘風一把推出了老遠,而后死死地盯著徐言,眼神里不但涌動著駭人的殺意,還有著一股無法抑制的驚喜與貪婪!
第75章 緩兵之計
飛天蜈蚣何許人也,六年前叛出青木堂的副堂主是也。
王八指并沒有說瞎話,時隔六年,如今的青木堂堂口,還掛著懸賞捉拿叛徒廖九鳴的令文,風吹雨曬了六年,依舊煥然如新。
不是通緝令材質好,六年都不壞,而是一旦字跡模糊,立刻會被換上新的,只要有人能提供廖九鳴的藏身之地,獎白銀萬兩,這個規矩,在青木堂六年來始終沒變。
蹦出窗戶的岳乘風,在聽到有人無意間說出聽說過飛天蜈蚣的名號,心中不但驚詫,還升起一股無比的驚喜,在窗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少年。
飛天蜈蚣因何叛出的青木堂,在鬼王門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廖九鳴在六年前借著一次機會,盜走了鬼王門的一粒筑基丹,而后逃得無影無蹤,為了通緝飛天蜈蚣,鬼王門三十六處堂口出動了數萬人,差點將半個齊國翻個底朝天,最后也沒有找到廖九鳴,于是飛天蜈蚣的通緝令不但掛在青木堂,其他三十五處堂口可是都有。
廖九鳴原來就是青木堂的副堂主,而岳乘風是堂主,門派丟了一粒筑基丹,岳乘風也跟著差點被扒了一層皮,要不是他與一位護法的關系還算不錯,有人替他在門主面前開脫,他岳乘風都得跟著廖九鳴倒霉。
這六年來,岳乘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抓到廖九鳴,報仇雪恨是其一,廖九鳴手里的那枚筑基丹,才是真正的寶貝,如果讓岳乘風得到,他絕對不會還給宗門,而是立刻自己吞服。
岳乘風已經是三脈先天武者了,沖開四脈對他來說都無比艱難,更別說六脈齊開了,于是筑基丹這種可以直接破開后三脈的寶貝,就成了岳乘風這種停留在三脈先天境界的武者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吃下一粒筑基丹,他就能成為真正的筑基境修行者!
所有的野心與希望,全都寄托在筑基丹的身上,怎奈岳乘風這些年來連廖九鳴的影子都沒找到,今天聽到了飛天蜈蚣這個名字從徐言這個少年人口中出現,被他埋沒了多年的希望,立刻再次燃起。
冷冽的眼神閃動著寒光,岳乘風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少年,兩只手不自覺地捏了起來,發出嘎吱吱的骨節脆響。
“聽、聽說過。”徐言好像被嚇到了一樣,畏畏縮縮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