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得罪了人家,張熊索性裝傻充愣,先挑明了自己是個粗人,一些言語不敬而已,粗人嘛,混混僵僵的是常事,你太保爺還真能怪罪不成。
張熊用了一招裝傻充愣,那邊的岳乘風就用不了了,他硬著頭皮陪著笑臉也來到近前,尷尬地說道:“岳某恭喜言太保,恭喜恭喜,嘿,嘿嘿。”
看著桌子上的太保令,岳乘風心里這個罵啊,臉上還得賠著笑,心說什麼時候連青樓里的龜公都能成太保了?
太保令做不了假,除非全家都活膩歪了,真要被鬼王門發現有人偽造太保令,不說株連九族也差不多少,邪派行事本就肆無忌憚,鬼王門的身后又有齊國皇室撐腰,在鬼王門地位超然的十八太保,誰敢假冒?
即便能假冒,也得從十八太保的身上搶來一塊太保令才行,否則那種繁復的令牌,基本沒人能偽造得出來。
張熊和岳乘風兩人的言語,聽在那些青木堂弟子的耳朵里就好像炸雷一樣,不但這群鬼王門的嘍啰一個個目瞪口呆,梅香樓的那些女人更是瞠目結舌,即便是梅三娘在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之后,俏臉上也是無比的震驚。
也就年紀最小的青蘿還不太明白太保的地位,戰戰兢兢地離開了張熊,躲在徐言身后一個勁的哭鼻子,鼻涕眼淚還抹了徐言一身。
吭哧吭哧,幾個嘍啰這時候抬著一口大鍋走了進來,還有人在后面捧著干柴,嘻嘻哈哈的模樣看樣子是準備看好戲了,剛才那個鬼王門的小頭目可是吩咐他們去找鍋燒水,好把那個兔兒爺洗個干凈。
這群嘍啰一進來,張熊和岳乘風的臉色就齊齊變了,心中大罵著這群廢物真會挑時候,這才剛把之前的過節搪塞過去,你們挑來大鍋,煮太保麼?
這群嘍啰剛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原本預想中那個少年人被五花大綁的情況非但沒有出現,人家還大咧咧地坐在上垂手,兩位堂主好像成了作陪。
“堂主,還洗不洗了?”其中一個嘍啰仗著膽子問了一句,被岳乘風一腳給直接踢到了院子里。
“洗呀,怎麼不洗呢。”
徐言一邊安慰著膽小的青蘿,讓她去給自己盛飯,一邊饒有興致地說道:“燒水吧,剛才誰出的主意來著,哦,就你們哥倆,我記著呢,一會水開了,你們自己進去泡泡,不用多,半個時辰就行。”
用筷子指了指剛才被張熊扇飛的兩個小頭目,徐言笑著說道,他這一說,聽得在場所有人的心頭就是一冷。
這才叫不是不報,時刻未到啊,剛才就那兩個頭目咋呼得最起勁,還要將徐言在沸水里過一遍,這次掄到他們自己進大鍋了。
接過青蘿盛好的米飯,徐言一邊扒飯一邊催促:“趕緊的,燒水啊!”
聽起來好像少年人一般的好奇,實際上則是冷酷到無情的懲罰,徐言說得輕松隨意,可是那雙眼睛里遍布著冷意,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沒有太保令,一會進大鍋的可真就是他徐言了。
張熊到底是堂主的身份,人家又早早地認錯,岳乘風一樣老謀深算,陪著笑臉坐在一旁,好像個乖寶寶一樣,既然動不了這兩個,那就動一動他們手下的頭目好了。
一聽徐言這話,岳乘風的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對方是要立威了,而且是在他岳乘風的面前立威。
手下的嘍啰死幾個無所謂,那些頭目可都是岳乘風提拔上來的,剛才被張熊打了的兩人之中,就有一個是他岳乘風的小舅子,這要真給下鍋煮了,還要煮半個時辰,這人不死也廢了。
“言太保,之前都是誤會,我這群手下平時驕橫慣了,怪他們有眼無珠,言太保放心,回去之后我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岳乘風陪著笑說道,披著的紅綢紅花更是早被他不動聲色的摘了下去,這時候倒也恢復了堂主的氣勢,語氣雖然恭敬,眼里的神色卻是有恃無恐。
不就是一個新任的太保麼,在岳乘風看來,給足對方面子也就是了,最不濟打殺幾個嘍啰,他真正的心腹手下,他岳乘風是必定要保的。
岳乘風陪著笑,徐言也在傻笑,他笑嘻嘻地聽著岳乘風說完,順手拿起桌上不知誰喝的茶水,一揚手直接潑了岳乘風一臉。
“我這人也驕橫慣了,岳堂主手下的嘍啰還能和太保比麼?”
徐言一邊在傻笑,一邊冷聲說道:“他們兩個,今天我煮定了!”
第98章 閻王爺
一邊傻笑一邊翻臉,這種詭異的氣氛頓時讓整個大廳中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所有青木堂的弟子連氣都不敢出,一個個驚恐地看著自家堂主大人被揚了一臉茶葉沫子。
嘴角的笑意還凝固在臉上,岳乘風的臉色變了幾變,幾乎要洶涌而出的三脈真氣更是被他壓了又壓。
身為青木堂之主,岳乘風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刁難,被人揚了一臉茶水,對于他這種身份來說就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