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堂主的飯錢可不用付,就當是我徐言今天成為太保的宴請好了。”
一聽這話,岳乘風和張熊的心頭也是一松,上千人的酒宴,真要付錢沒有個幾百甚至上千兩是不夠的,尤其在梅香樓這種地方,他們兩個雖然是堂主,可不是什麼豪門,手里的錢是不少,但也不算太多。
還以為對方發了善心,岳乘風與張熊正在思索著為何只免了兩人的飯錢,而不是免了所有人的飯錢,一邊的徐言又發話了。
“除了兩位堂主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掏錢吧,不論桌,按人頭算。”
好像個地主老財一樣,徐言一邊敲著桌子,一邊說著:“一個人一百兩銀子,都交到我這,交了錢的就可以走了,沒帶夠的現借也成,借不到也拿不出來錢的,就去水鍋里泡半個時辰抵賬。”
第99章 沒錢拿命填
梅香樓寬敞的大廳里,有人哭了,先是一個兩個,接著是十個幾十個,上百個。
上百個漢子嚎啕大哭的宏偉景象,在別的地方見不到,卻出現在青樓里,這一幕奇怪的景象,看得徐言嘿嘿直樂,看得岳乘風與張熊汗毛根都要豎起來了。
一個人一百兩,十個人就是一千兩,一千個青木堂弟子,就是整整十萬兩紋銀!
徐言是免了岳乘風與張熊的飯錢,卻把這群嘍啰的飯錢加了百倍,沒錢也行,自己跳沸水鍋里泡半個時辰就可以走了。
岳乘風與張熊這種堂主或許不差幾千甚至上萬兩銀子,可是他們手下這群嘍啰就不行了,許多人都像王八指那樣,連一年的五十兩銀子都交不起,就算有了點錢也會拿去賭坊或者青樓揮霍一空,想讓這群邪派嘍啰攢錢,那還不如讓老母豬上樹呢。
沒錢他們不會哭,可是沒錢交就得跳水鍋,這就得哭了,跳進去就是半死,能活著出來也是廢人了,誰能不哭呢。
上百的嘍啰這麼一哭,聽得人更是毛骨悚然,那群青樓的女人此時聚集在梅三娘身后,一個個被嚇得懾懾發抖,這麼多大男人嚎哭,她們可第一次見到,不是怕聽哭聲,而是懼怕著那個能讓無數漢子痛哭流涕的少年人。
以前的梅香樓,徐言和小廝差不多少,人又沒脾氣,這些女人沒事都喜歡欺負一番言哥兒,今天她們不但得知了言哥兒成為了鬼王門的太保,更見識到了什麼叫心狠與手辣,這些女人現在看向徐言的目光早就沒了以前的調笑,而且充滿了陌生與驚恐。
此時還能鎮定自若的,也就是梅三娘了。
自從得知了徐言的太保身份,以梅三娘的心智她早已經想通了關鍵,想必大半天沒見到這個弟弟,徐言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成為了鬼王門的太保,這才以太保的身份來解救他的三姐。
在欣慰的同時,梅三娘始終秀眉緊蹙,因為她再一次看到了元山寨那個站在月色里,雖然在笑,臉色卻冷冽得猶如寒冰的小道士。
無數痛哭的青木堂門人,將目光紛紛轉向他們的堂主,這一次能不能逃出這處地獄,可全看堂主大人了,讓他們交錢,根本就沒有幾個能交得起。
強撐個難看的笑臉,岳乘風無奈地說道:“太保大人,我這群手下的確大吃大喝了一場,不過每個人百兩紋銀的價格,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您看……”
“岳堂主既然開口,沒問題,打折!”徐言大手一揮,痛快地說道:“每個人五十兩,這麼多人就算你五萬兩好了,怎麼樣岳堂主,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最多便宜個十兩八兩,我這人最是公平,吃了就要付錢,沒有錢,拿命填!”
好一個沒錢拿命填!
岳乘風在心里大罵不已,他這次只能認倒霉了,緩了緩精神,道:“好,五萬兩,算在我岳某身上了,不過老夫出門匆忙,沒帶那麼多銀子,還望太保寬裕幾天,這份錢,岳某一定奉還。”
“可以!”
徐言倒是好說話,招手換過來一個小廝,吩咐拿來紙筆,然后自己刷刷點點寫上一行大字,遞給了岳乘風,岳乘風一看差點沒給氣死。
徐言寫的,是一張欠條,上面寫明了青木堂堂主岳乘風,欠太保徐言五萬兩紋銀,逾期十天,不還的話還要加上利息……
“岳堂主,按手印吧。”
徐言接過小廝拿來的紅染料,朝著岳乘風傻兮兮地笑著,笑得岳乘風都要發毛了。
五萬兩就五萬兩吧,岳乘風無奈之下,只好按了手印,這才帶著一群手下匆匆離去。
一出梅香樓的大門,岳乘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與他身旁的張熊低語道:“他真的是新任的太保?”
“今天的確是重選太保的日子,我出門的時候看到擂臺已經搭好了,聽說大太保會親自坐鎮。”張熊解說了一句就拱手告辭了,他覺得岳乘風這個人的運氣太背,這種人還是離著遠點好,今天要不是他反映得快,當先認錯,罵太保兔兒爺這茬,指不定自己得陪多少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