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滿意徐言的憤憤不平,卓少宇又叮囑了一番與正派交手的經驗,神色和藹得如同兄長一樣,臨走的時候還讓剛剛來送飯的婢女下一次多送點,沒看到十七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少了怎麼行。
大太保的吩咐,嚇得婢女冬梅瑟瑟發抖,把晚飯擺好急急忙忙又折回后廚,準備再端來點飯后的點心。
大太保都發話了,這要侍候得不周,自己的小命都難保。
獨自坐在屋子里,徐言一口將剩下的半只烤麻雀咬進嘴里,嘎吱嘎吱地緩緩嚼著。
三天后才開始的行動,至于提前這麼久來通知麼,卓少宇看到烤麻雀時候的眼角微動,徐言全都看在了眼里,他這位大哥只是借著通知消息,前來察看一番那只麻雀的異樣而已。
鳥兒筑巢都會選在避風處,大多都是在樹梢里筑巢,喜歡在墻頭那種沒有遮攔的地方筑巢,不是只傻鳥,就是被人圈養慣了。
雖然徐言不知道如何才能將麻雀圈養成監視別人的眼線,他卻能斷定那只麻雀是卓少宇的,因為麻雀被打下來不久,卓少宇就親自登門了,而且提前三天就來通知他準備出發的消息,更能讓徐言斷定自己的猜測。
吃掉了麻雀,徐言開始吃飯,他的飯量很大,不多時就將晚飯席卷一空,隨后一邊翻看著武功秘籍,一邊吃著婢女拿來的點心,顯得輕松愜意。
鬼王門深處的一間密室,并排擺放著兩排鳥籠,鳥籠里裝的鳥類各種各樣,有麻雀也有黃鸝,甚至還有大雁,這些鳥類吃的不是糧食,而是一種暗紅色的草屑,每只鳥兒的眼睛都顯得十分靈動,與尋常的鳥類不同。
在這些怪異的鳥籠外,站著兩道身影。
“雀兒死了,該放黃鸝了,太少爺,現在就放鳥麼?”
負責養鳥的佝僂老婦以沙啞的聲音說道,探出蒼老的手臂從一只黃鸝的面前抽掉一張紙人,那紙人剛一被拿開,籠子里的黃鸝立刻顯得焦躁不安,不停的上躥下跳,而老婦手中的那張紙人,畫得惟妙惟肖,模樣竟與徐言一般無二。
“不必了,他打石頭的手法很準,雀兒已經被烤了,放出黃鸝,他下次就該烤黃鸝了。”
卓少宇哼了一聲,自語道:“雀魔王,哼,好一個雀魔王,吃吧,吃得越多越好,吃飽了自己,就該被人吃了……”
一甩袍袖,卓少宇顯得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這處除了他之外,連其余的太保都不知道的密室,鳥籠前,佝僂的老夫仍舊在侍弄著她的鳥兒,無聲無息的模樣看起來好像鬼魂。
她沒有名字,更沒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是卓家的忠仆,被稱之為養鳥人。
墻上的麻雀被烤熟了,于是徐言的院子里再也沒了飛鳥,不過多了個鄰居,五大三粗的模樣,不怎麼出門,聽說是天龍堂的堂主嫌棄原來住的地方離著馬廄太近,味道不怎麼好,這才搬到山莊邊緣,與徐言成了鄰居。
問了送飯的婢女,徐言得知有了個堂主鄰居,心底苦笑了一聲,看來他真被人家給盯死了。
三天的時間不長,至少對于徐言來說,不過是九頓飯的時間而已,三天一過,山莊的大門洞開,一架金碧輝煌的車船在八匹駿馬的拖拽之下滾滾而出。
太保出行,自然不會是尋常弟子的氣勢,這架車船與閆將軍的車船相差不多,船上除了幾個仆人之外,只有十八位太保乘坐。
“大哥,這次我們會不會遇到高手啊!”
車船上,年紀最小的楊一顯得興奮不已,住到山莊半個月而已,他就戰敗了好幾位哥哥,初次跟隨這種殺人的任務,楊一更是躍躍欲試。
“最高也就先天三脈了。”二太保楊歌不屑地說道:“玉劍門和青云閣而已,于成與玉如意那兩個不入流的山貓走獸,這次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鬼王門可不是那麼好坑的,敢用蛇妖設下陷阱,害死我數百門人,這筆賬,一定要好好清算清算。”
“這次定要屠空青云閣!”有太保冷哼著罵道。
“玉劍門的人也要一個不留,在我大齊還敢以正派自居,他們真是活膩歪了。”另一位太保憤憤地說道。
“老虎身邊還有老鼠洞呢,何況是偌大的齊國。”卓少宇笑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于成和玉如意既然敢打我們鬼王門的主意,就應該料到會有覆滅的一天,他們的老巢在半月前就清空了,想要玩一手金蟬脫殼的把戲,想必他們沒有料到,我鬼王門的眼線,早已將他們的去處探聽得一清二楚了。”
看了眼十多位兄弟,卓少宇點頭道:“其實這次出行,主要是為了磨練磨練諸位兄弟,尤其是老十七和老十八,他們兩個年級還小,沒有經歷過這種正邪廝殺,只有看到了,殺過了,以后才能更加強大,經驗就是這麼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謝過大哥的一番苦心!”楊一的確是個聰明的少年,沒等卓少宇說完,他立刻抱拳施禮,口中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