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士遇到了假和尚,本該令人高興一番,可是徐言嘴角的微笑漸漸變成了遺憾。
“怎麼不燒荊棘叢呢,你燒了荊棘叢,我也能趁機抽身不是,哎……”
那無智老和尚絕對非同小可,就連他身邊的阿七在徐言看來都能力敵四脈武者,沒看到那膀大腰圓的家伙頭頂都冒著熱氣麼,那是徐言才能看到的異象,阿七頭頂的熱氣所代表的是充裕到快要爆裂的血脈氣息。
有那麼強大的氣血,那位阿七的戰力必定不俗,可惜兩個怪人不肯與鬼王門翻臉。
遺憾著老僧沒有對十八太保發難,徐言感到無比的惋惜,他之前與老僧說的又是砍荊棘叢又是燒荊棘叢,暗喻著鬼王門就是荊棘叢,怎奈人家無動于衷。
沒辦法了,被十七個太保外加一群鬼王門高手圍著呢,這次出行是沒機會逃走了。
逃不掉就睡覺,這是徐言的處世之道,于是當他睡醒的時候,隊伍已經回到了鬼王門。
慶功宴豐盛至極,門主卓天鷹親自陪著十八太保吃酒,大肆夸贊了一番這群義子,至于夸的什麼徐言沒聽清,睡醒了就餓,他始終在悶頭吃飯來著。
酒宴過后,十八太保各自返回住處,徐言在回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鄰居。
“聽聞言太保這次玉林山之行,力斬了青云閣閣主,真是少年有為啊,哈哈!”
天龍堂的堂主嵐破浪站在對面拱手笑道,一副看到少年俊杰的羨慕模樣。
“嵐堂主過獎了,殺頭豬而已,算不得什麼。”徐言嘿嘿笑道,他與嵐破浪這次算是第一次正式打招呼,之前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就算是頭豬,也是一頭先天三脈的豬,這才叫少年出英雄,言太保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戰績,日后成為邪派第一人,也是指日可待啊。”
“嵐堂主別夸我了,于成被綁成了麻花,一刀下去要殺不掉,我豈不是真成笨蛋了。”
“言太保真會說笑,哈哈哈哈,老夫就喜歡你這種愛說笑的少年人,有機會一定要找言太保一醉方休。”
“好呀。”徐言齜起一口白牙,好奇地問了句:“嵐堂主,我始終有個疑惑,不知堂主大人能否解惑?”
“哦?言太保有何疑問,盡管道來,老夫必然知無不盡。”
“嵐堂主與岳乘風是親戚麼?”徐言眨著眼睛問道。
“不是親戚,言太保此言何意?”嵐破浪也是一臉的疑惑。
“乘風破浪嘛,我還以為嵐堂主與岳堂主是親戚呢,原來不是,可惜了,你們二位的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對嘛。”
一句天生一對,差點把嵐破浪給惡心吐了,心里大罵著誰和岳乘風那個糟老頭子是一對。
鄰居之間,聊過幾句也就互相別過,兩人本就不熟,徐言也沒有心思和這位監視他的天龍堂堂主磨嘴皮子,回到房里,翻出書籍,開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書上的字徐言是一個都沒記住,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在看書,而是在思索著對策。
陰險的卓天鷹,始終是吊在徐言頭上的一柄利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砍下來,他住進鬼王門已經一個多月了,徐言可算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會走火入魔而亡。
身在龍潭虎穴,而且有高手監視,逃走基本是不可能的,如果徐言當真逃出山莊,恐怕迎來的將是鬼王門高手的全力追殺。
有著破五脈的實力,徐言并不懼怕那些尋常的先天武者,可是四大護法這種修行者的存在,卻限制了徐言逃脫的希望,先天武者在面對筑基境修行者的時候,如同嬰兒對上壯漢。
既然逃不掉,就剩下拖延這一個辦法了。
想要拖延卓天鷹動手的時間,徐言一樣是一籌莫展,既然人家從一開始就派來了高手監視自己,說明他徐言已經成了第一個目標,讓徐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卓天鷹不選楊一,偏偏選他徐言。
其實這個問題徐言已經思考了很多天了,現在他已經能大致斷定其中的差別。
那就是年紀。
雖然同樣有三脈先天的境界,他卻比楊一大上一歲多,兩人在天賦上比較的話,必然是楊一高出一頭,因為越是年輕的三脈武者,今后修煉的速度將會越快,哪怕年紀差了一歲,也是一種優勢所在。
先天三脈……
合上書本,徐言翻身倒在床榻上,他決定盡快顯露出四脈的實力,恐怕只有如此,才能壓住楊一一頭,從而將卓天鷹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轉到楊一的身上。
徐言的決定談不上卑鄙,那只是深陷死地的少年人,為求自保的無奈之舉,就好像徐言年幼的時候苦苦磨練的視而不見,想要自己活下去,就顧不得別人了,又何況死的是這些邪派的太保呢。
已經危在旦夕,徐言從不會多出什麼菩薩心腸,他的心里住著一只魔鬼,在感受到巨大的危險來臨之際,他不會介意讓心中的魔鬼出來肆虐一番。
一夜無眠,本想睡個好覺的徐言竟是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