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從遠處收回目光,卓少宇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神再次暴躁了起來,提著染滿鮮血的寶劍沖向其他太保的戰團,他身旁的數十位先天高手緊緊跟隨。
卓少宇也不想發怒,怎奈這一次鬼王門真是傷亡慘重了,不到半個時辰,五百先天死掉了一半,原本就少了個楊一的十八太保,現在又少了四人。
四位太保被擊殺,過半先天高手殞命,這一次遭遇戰的兇險,連卓少宇這種見慣了死人的鬼王門大太保都感到心寒不已。
死人不可怕,可如果死的是上百先天高手,那就變得可怕了,不但可怕,還可惜。
鬼王門傷亡過半,蠻族也好不到哪兒去。
三百鐵騎現在剩下一百多人,一旦這群善戰的蠻族棄馬,單獨比拼的話,實力與先天一脈二脈的武者相差不多,只有那位身形高大的首領能與四脈先天的徐言戰成平手。
既然最難對付的高大蠻族被徐言徹底纏住,卓少宇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帶領著剩余的太保不停的斬殺著蠻族。
卓少宇已經看出來了,長夷城里四處火光,絕對不會只有這一隊蠻族鐵騎,他需要盡快處理掉這些異族,然后馬上出城,如果再來三百鐵騎,鬼王門這些人全都得搭進去。
那種被鋼鐵洪流沖鋒的感覺,卓少宇再也不想體會了,長夷城的百姓他不管,哪怕落云堂這個財源他也不聞不問,這種要命的時候,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
他可是鬼王門的大太保,怎能在這種地方胡亂沖殺,他要死了,卓家的香火可就斷了。
先天武者的全力拼殺,使得蠻族的數量越來越少,敵人即將被斬殺一空,而最為兇險的戰團此時也分出了勝負。
再次與高大的蠻族硬砍了一刀,徐言的右手已經徹底麻木了,根本沒有了知覺,對手也好不到哪去,從蠻族顫抖的肩頭就能看得出來,他比徐言還要不堪,不但雙手上鮮血淋漓,面甲更是被飛石打飛,一只眼睛被飛蝗徹底打爆,靠著蠻族的兇悍才強撐著繼續死戰。
面甲脫落,高大蠻族的容貌出現在徐言面前,在外邊看來粗獷的異族,不但神色猙獰,大臉上更是布滿了一條一條的黑紋,看起來好像黑灰抹出來的圖騰一樣,顯得十分怪異。
蠻族本就以野蠻兇悍聞名,在臉上涂抹些圖騰并不奇怪,黑色的條文不但有著偽裝的功效,讓人看不清真正的容貌,還能增加一種恐怖的感覺,這種恐怖的感覺會讓敵人的壓力更大,而敵人壓力變大,蠻族的勝算也會相應的增多。
面對野獸的時候才能學到的生存之法,是蠻族的一種特征,然而蠻族的特征或許能夠迷惑旁人,卻迷惑不了徐言。
尤其是徐言的左眼!
徐言左眼所見的蠻族,的確大臉上布滿黑紋,可是那種黑紋并非條形,而是如同花瓣,就好像一種怪異的圖騰。
這種圖騰徐言并不陌生,在玉林寺的時候,他就在無智和尚的臉上見過。
正是那些詭異的圖騰印記,擋住了徐言多次的飛石,如果沒有臉上的怪異圖騰,徐言之前的一記飛蝗,直接就能打爆對手的腦袋,而非只打爆他一只眼睛。
鋼刀破開了白雪,徐言咆哮著劈向對手,出刀的同時,右手里的石子閃電般打了出去。
刀石同至,遍體鱗傷的高大蠻族終于后退了,以巨刀抵住飛石之后,急忙一壓刀頭,想要崩開徐言手里的寒鐵刀。
刀是壓下去了,飛石也被擋過去了,正在高大的蠻族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點不同。
這次的飛石是從對手右手里發出,原本對手是右手持刀,什麼時候換成了左手掄刀?
疑惑剛剛出現,高大的蠻族就知道了對手為何要騰出右手,因為此時的徐言已經貼近了他的身體,一腳踩在他的膝蓋,右手正好按住了他的后腦勺。
徐言騰出了右手,好像就是要摸摸蠻族的腦袋一樣。
徐言可沒有摸人家腦袋的習慣,他此時的身體怪異地扭曲著,左腳騰空,右腳踩著對手躬步踏出的左膝,右手按著蠻族的后腦勺,好像個大馬猴一樣。
別看姿勢古怪,可是如果將此時的蠻族徹底從徐言的身邊抹消就能發現,徐言現在的動作,正是掄起右手,準備打出飛蝗的姿勢。
“飛……蝗!!!”
徐言的確在打出飛蝗,沒用石頭,用的,是高大蠻族的腦袋!
轟!
高大的蠻族,身體忽然翻轉了起來,頭沖下,腳朝上,被徐言直接當成了石頭,一把掄進了地面,二尺見方的青磚被蠻人的腦袋砸了個稀碎。
盡管頭部被重創,鮮血直流,高大的蠻族依舊沒死,徐言能看到對方臉上的詭異圖騰在扭曲蠕動,好像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保護他的身體,或者說是在強化著這個蠻族的體魄,讓他的力量更大,身體更加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