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鼠!”大廳一側,背著重劍的一位萬劍門高手低聲驚呼。
許家養貂堪稱一絕,尤其是這種珍貴的貂鼠,不但靈動非凡,嗅覺還十分強大,可以在十里之外聞到各種氣味,用貂鼠來搜尋那些靈草靈花堪稱事半功倍。
貂鼠非貂非鼠,實際上這種貂鼠是一種妖物,被許家馴化,經過長年繁衍,妖性盡退,成為了許家的一份助力,稱之為靈禽。
許敬之拿來的貂鼠十分幼小,應該剛出生不久,將這種珍貴的靈禽幼獸送人的舉動,的確是太大方了,但是貂鼠有個特性,那就是極其護崽,除非幼鼠長大,否則一旦小鼠離開母鼠的時間超過一天,母鼠就會發瘋的到處尋找幼鼠。
發瘋的母鼠,就連主人都不敢輕易觸碰,極易傷人,尤其許敬之拿來的這只幼鼠,是許家一只達到妖物程度的貂鼠靈禽所生,可以說誰得到這只幼鼠,誰將活不過明天!
在座的都是成名的高手,筑基境的強人都有好幾位,許敬之的打算,那些家主怎能看不出來,不過沒人多說一句。
大齊太保入贅大普,的確是齊普兩國江湖界聯盟的契機所在,但是這份下馬威可不能少。
或許是心生妒火,或許是家中長輩指派,許敬之一來,大廳里新婚之喜的氣氛頓時被沖散了多半,所有人都在看著徐言要如何應對。
這份珍貴萬分,卻又危險無比的賀禮,已經不是許敬之一個人的賀禮了,也不是許家恭賀龐家的禮物,而是大普正派對于鬼王門的一份下馬威。
“老鼠?”
徐言眨了眨眼睛,盯著皮箱里的小白鼠,下一刻他大叫了一聲,兩眼一翻。
鬼王門的十七太保,堂堂天門侯,居然被一只老鼠嚇昏了過去……
“嚇昏了?”
“不會吧,邪派太保就這膽量?”
“鬼王門也不過如此,什麼邪派之首,要我看都是些無膽匪類而已。”
“這位是太保還是傻保,說昏就昏?如果鬼王門的高手都這副德行,放點老鼠去齊國,他們自己就能被自己嚇死了吧。”
小聲議論的都是些各方勢力的小頭目之流,那些真正的主人可沒有說話,不過即便如此,包括龐萬里在內的幾位家主也是為之一怔。
“裝死啊,好一招以退為進,二爺欣賞你。”龐少城在他老爹身后小聲的嘀咕著,之前看到徐言的怒意,早已變成了好奇與有趣。
許敬之也沒想到自己剛剛亮出貂鼠而已,這位自己就先趴下了,愣了半晌,他惱羞成怒,人家都昏過去了,他總不能把貂鼠塞人家懷里吧。
“各位!”龐萬里此時洪聲喝道:“既然禮成,接下來就該喝喜酒了,老朽酒量有限,還望各位點到為止才好。”
說罷,龐萬里揮了揮手,他的大兒子龐少偉頓時高聲吩咐下人擺宴,將許敬之徹底晾在了一邊。
這場婚事可不是許家能阻止的,許家的家主也根本不會去阻止,隨著喜宴被呈上,剛才的一幕好像被人們忘到了腦后,許敬之則憤憤地看了眼地上的新郎官,把貂鼠又收了起來。
隨著喜宴的開始,大廳里再次熱鬧了起來,能坐在正廳里的都是那些家主法師之流,其他人則各自找到合適的位置,小一輩的全都被安排在院子里,一時間人影紛紛,酒菜飄香。
擋下那只白老鼠,徐言自己就清醒了過來,都不用人扶。
不起來也不行啊,亂糟糟的大廳里全是人,一會被人踩上兩腳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他起身,席位上一位胖乎乎的老者笑道:“言太保如此年輕,不知修為如何啊,幾脈先天,擅長刀劍還是棍棒?”
看到許敬之站在那胖老者身后,徐言知道這位應該是許家的家主許志卿了,看來他今天怎麼躲,也躲不過這次下馬威,他的底細,正派那些人一定要挖出來的。
“剛剛破開四脈而已,讓老人家見笑了。”
徐言同樣笑瞇瞇地說道,他在鬼王門的修為,這群正派高手不可能不知道,人家的詢問不過是個引子,接下來沒準會有人上來試探。
徐言猜得沒錯,果不其然,那胖老者再次笑容滿面地說道:“如此年紀就有四脈先天的實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巧了,我那孫兒剛剛破開五脈,你們年歲又相當,不如切磋一番,點到為止即可。”
不如切磋一番,之后就是點到為止,連個如何兩字都沒有,這分明是讓徐言退無可退,而且讓破五脈的高手對戰四脈先天,這位許家家主的臉皮也不知道多厚。
“以武助興,許老的主意不錯,老夫就喜歡看這些年輕人比斗,哈哈哈哈。”萬家的家主留著一嘴大胡子,豪邁地笑道。
許萬兩家已然認可,黎家無動于衷,太清教的法師只管看熱鬧,大太監焦石一邊品茶一邊與龐家老太君閑談,即便龐萬里此時也沉默不語,默許了這場比斗。
“孫兒遵命!”許敬之終于等到了機會,幾步來到大廳中間,對著徐言一拱手,道:“天門侯,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