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
徐言!
張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見到他的那位順路人,尤其還是在龐府。
他怎麼在這,難道……
這時候的張河,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難道他就是龐家的新姑爺!
昨天的喜宴,作為京南鏢局的掌柜,他也參加了,只不過是在其他院子里的宴席,他這種地位還沒資格接近錢宗真正的高層,尤其徐言的身份可是大齊天門侯,一位侯爺,雖說是齊國侯爺,也不可能給龐家的一個小小的掌柜敬酒,所以張河根本沒見到新姑爺長什麼模樣。
時隔兩年多,當年的徐言已經長大了,可是眉眼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張河與徐言同住一室三個月之久,熟得不能在熟了,今天一看到徐言的面容,他立刻認了出來,不過徐言好像沒認出他,連招呼都沒打。
張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龐家大院,他只知道一件事。
自己的親事是別想了,恐怕自己這條命都別想要了,那個魔王怎麼來了,那個不僅殺光了元山寨上千人命,還生吃活人的惡魔怎麼入贅到了龐家!
龐府的大門外,張河欲哭無淚,他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應該快到頭了。
龐紅月的閨閣之內,徐言正在窗前看書,清秀的容貌在樹蔭下顯得寧靜而俊秀,猶如備考的書生,只是不時微蹙而起的眉峰,預示著他的無奈。
院子里很安靜,那些丫鬟們看到姑爺在讀書,自然不敢打擾,可是她們不打擾,有其他的東西可不管那套。
呼扇呼扇的騰翅聲響,不時就會從第一間廂房里傳出來,好像有一堆母雞想要振翅高飛一樣,只是沒有下蛋時的咯咯聲。
被雜音擾得心神不寧,徐言放下書本,看向那間始終緊閉房門的廂房。
龐紅月警告過不許進那間房子,想必里面養著惡犬之類的畜生才對,不過沒聽到狗叫,卻聽到震翅的聲響。
難道是養著鷹?
徐言想起在馬王鎮東郊,龐紅月就是靠著一頭白鷹逃離的邪派包圍,他頓時好奇了起來,想要看一看龐家的鷹,究竟神武到何種地步。
第188章 扁毛畜生
端起茶壺,徐言信步走出門外,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兩個婢女在房檐的陰涼里說著悄悄話,看到姑爺出來,立刻小臉微紅著見禮,急忙上前準備幫著姑爺沏茶。
大戶人家,可沒有主人家自己去打水的道理。
徐言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而后掃了眼婢女住的地方,發現明珠和青雨沒在,他這才繞到第一間廂房近前。
茶壺里有茶水,徐言先是對著壺嘴抿了口茶水,而后才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這座龐紅月的禁地,倒不是不喜歡用杯子喝茶,其實是進城的時候見到那位太清教的法師端著茶壺的模樣看起來仙風道骨,這才跟人家學的。
徐言覺得這樣喝茶才有氣勢。
房門關的很嚴,北面的窗戶卻開著半扇,只不過窗口釘著一條條的厚木板,很像囚牢,從木板的縫隙看去,里面漆黑一片。
黑洞洞的屋子里,別人在外面絕對看不清,然而徐言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在他左眼的視覺之下,屋子里的景致已然盡收眼底。
空蕩蕩的屋子里沒有家具,只有一副怪異的鐵架子,架子上抻著一條鐵鎖,在鐵鎖上,正立著一頭渾身雪白的小鷹,看起來比母雞沒大多少。
果然是一只鷹崽子。
看到屋子里只是一只小鷹,徐言也就沒太在意,因為鷹眼里并沒有血輪那種妖獸的特征,普通的白鷹而已,在先天武者的面前是不夠看的。
嘩啦一陣鐵鎖響動,徐言出現在窗口的同時,那頭小白鷹也看到對方,見到生人,小鷹渾身的羽毛瞬間炸立了起來,原本有些萎靡的鷹眼變得銳利如刀,鷹爪更是死死地捏動著腳下的鐵鏈。
還挺兇,徐言頓時樂了,好奇地觀察起這只明顯是他那位笨夫人圈養的小鷹來。
爪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翅膀顯得綿軟無力,眼神雖然銳利,卻明顯有些萎靡,不多時,徐言已經看透了這只負傷的小白鷹,準備就此離開。
一只傷了筋骨的小鷹而已,徐言實在打不起太多的興趣。
他剛一轉身,沒想到那只小白鷹還挺兇,居然掙扎著飛了起來,一頭沖向窗外,窗子被釘死了,小鷹飛不出去,不過尖利的鷹嘴卻能鉆出去,這要被叨上一口,也得被咬掉一塊肉去。
徐言轉身的同時就聽到聲響了,回手一把掐住了鉆出窗子的鷹嘴,不由分說,把右手里的茶壺扣在了鷹嘴上,這下好,壺嘴套著鷹嘴,那頭小白鷹想要縮回去都不可能了,被吊在窗口直撲騰。
“還真是扁毛畜生,誰都咬啊。”
徐言低聲罵了一句,順手還拍打了幾下鷹腦袋,自語道:“養什麼鷹啊,傷人了怎麼辦,養豬多好。”
想起自己的小黑豬,徐言搖了搖頭,背著手回了房間,不多時,又拿著一個茶杯和一捆針線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