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戲珠,嘿,嘿嘿。”盯著女孩肚兜上的繡花,徐言一邊抹著鼻血一邊傻笑,他這一笑,比許敬之都可怕。
“繡得真不錯,嘖嘖嘖。”徐言一邊欣賞著肚兜上的繡花,一邊點頭贊嘆:“雙魚靈動,如鯉似龍,明珠暗結,嬌如花蕾,咦,怎麼多出一個珠子?”
隨著徐言的疑問,他探手觸去,剛才還一個珠子來著,這會怎麼變倆了?
徐言的疑惑,聽得龐紅月也是為之一怔,肚兜上的雙魚戲珠可是她親手所繡,明明一個珠子,為何他說兩個?
疑惑剛生,龐紅月只覺得心窩一顫,一股羞意差點把她氣昏過去,女孩兒家的蓓蕾,被徐言當做了錦繡,還碰了兩下。
“哦……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的徐言縮回手,一臉尷尬,抓過龐紅月的外衫把女孩蓋上,再看下去徐言覺得自己會失血過多。
以眼角的目光掃了眼墻角,明明看到許敬之冷著臉站在一旁,徐言偏偏還得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剛到客棧,徐言發現里面的活計掌柜全都睡著了,焦急之下他也不知道龐紅月住在那間客房,正打算挨間尋找的時候,聽到了茶杯碎裂的響動從二樓傳來,那時候正好是許敬之捏碎茶杯的時候,等他循著聲音找到龐紅月的客房,許敬之正在扒人家衣服。
徐言很想現在就動手,破五脈的真氣已然被他運轉而出,然而看了看無法動彈的龐紅月,徐言到底沒有立刻發難。
客房并不寬敞,而且許敬之也有五脈修為,真要動手,一旦傷了龐紅月可就得不償失了。
得把那混球引到外面在動手!
站在床頭,徐言沉吟了片刻這才咳嗽了兩聲,道:“一天未見,為夫甚是思念,娘子原來也思念著為夫,那正好,我們這就歇息了罷。”
說著歇息,徐言翻手抓起背后的封玉刀,往前一踏步,擺出了一副動刀的姿勢,驚得許敬之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急忙低頭看了看貼著的符箓。
“睡前一趟刀,夢中美人笑,練成驚天式,纏綿也魂銷!”
聽見徐言的嘟囔,許敬之都有些傻眼了,沒聽說過睡覺前還得練趟刀,他傻眼,龐紅月羞憤得連脖子都紅了,好在徐言幫她蓋上了一件衣服,要不然許敬之都能發覺她醒了。
“第一式,王八嘯天!”
嘟嘟囔囔的徐言猛然間掄出了一刀,直奔墻角的方向,驚得許敬之差點要還手,還好刀鋒離著他挺遠,而且他可不相信一個五脈先天能看破隱身符。
“第二式,烏龜倒海!”
徐言一邊嘟囔著自己都聽不懂的招式,一邊胡亂在房中揮舞著長刀,時不時的奔著墻角掄上那麼一圈,許敬之覺得自己的藏身地有些危險,不住的往窗口挪著身子。
“第三式,驅魔斬鬼!”
嗡!
豎著劈斬而出的封玉刀,直奔許敬之的面門,這一刀徐言可不是亂砍,刀身上已然帶起了五脈的真氣,不是想要劈死對方,而是將對方逼到窗口,因為徐言已經發現了這間屋子里,出現了第四個身影。
見一刀奔著面門而來,許敬之大驚之下往窗口閃身躲避,幸好徐言的長刀來得不算太快,倒也被他躲了過去,當他驚魂未定之際,突然驚覺身邊出現了一張青聲的鬼臉。
被徐言的長刀嚇出了一身汗,許敬之又看到了一張陰森恐怖,又十分熟悉的鬼臉,頓時驚得他魂飛天外,不由得脫口叫道:“黎易先!”
“誰!”
徐言裝作大驚的模樣喊道,他見到之前的厲鬼出現在窗口,這才有意將許敬之逼向那只厲鬼,沒想到厲鬼今天居然顯形而出,而且還是許敬之的熟人。
青色面孔的厲鬼,一張鬼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起來,渾身的鬼氣全部聚集在臉上,這才能被凡人看到,顯形之后,一把掐向許敬之的脖子。
哐當一聲,被惡鬼嚇到的許敬之一頭躥向窗外,居然避開了厲鬼的一擊。
許敬之跳出窗戶,那只厲鬼立刻跟了出去,窗外大雨傾盆,兩道身影躍出去之后,再想看都看不清了。
回頭看了眼龐紅月,徐言的神色已然變得清冷如霜,他看到龐紅月睜開一絲縫隙的眼睛,而龐紅月也看到了徐言眼底的那份寒光,隨后,她那位名義上的夫君,提著寒光閃閃的長刀,縱身躍出了窗口。
別去……
龐紅月很想告訴徐言別追,對方有隱身的符箓,追出去只能死路一條,可惜她細如蚊蠅一樣的聲音,徐言根本聽不到。
就算聽到了,他也會追出去吧……
他的眼底,有著駭人的殺意……
為我而生的憤怒麼……
混思亂想的龐紅月開始拼命運轉真氣沖擊著無力的身軀,想要盡快逼出毒力,她開始擔憂了起來,擔憂徐言的安危。
轟隆,咔嚓!
一條閃電在天際劃過,暴雨中,徐言的身影被耀亮了瞬間,提著長刀的少年面無表情,清冷得好似在元山寨的井邊,更像在玉林山的山腹,那道矯健的身影之上,繚繞著濃烈到讓人心寒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