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之很快會成為修行者,而且還是破六脈的修行者,這種天賦在宗門內會被看成真正的天才,更會得到修行宗門的全力栽培,可是一旦以筑基丹破開了后三脈,進入宗門不難,想要得到宗門的重視,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有幾月時間就能破開最后一脈的許敬之,如果在這時候吃下筑基丹,他破開的四脈與五脈就成了無用功。
面對著世間最為惡毒的毒藥,許敬之面色鐵青,不住的掙扎著,可是他越是掙扎,那粒恐怖的丹藥就會離他越近,當他想要破口大罵徐言這個陰險之徒的時候,徐言手里的筑基丹已然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
以雙手掐著許敬之的嘴巴,徐言冷笑的模樣被閃電映襯得猶如惡魔,而許敬之的兩眼中再無神采,就連對徐言的恨意仿佛都消失不見。
入口即化的靈丹,許敬之已經吐不出來了。
吃下筑基丹可不是立刻能成為修行者,這份藥效可以幫他在幾天的時間內凝聚出靈氣,然而如果凝氣失敗,在接下來的一年之內都無法再度凝煉靈氣。
徐言舍掉筑基丹的目的,不僅僅要廢掉許敬之成為宗師的機會,對方如此重傷,不可能在幾天內成為修行者,至于一年后許敬之是否能再度凝聚靈氣成為修行者,徐言已經不但心了,因為只要他沒死,年底之前他就可以破開六脈。
切斷對方成為宗師的希望,外加拖延一年成為修行者的時間,這粒筑基丹徐言送得可不虧。
重傷的許敬之,在感受到筑基丹融化之際,他已經徹底絕望了,多年的習練成了白費功夫,即將成功抵達的宗師之境,被一粒小小的筑基丹永遠阻斷,他現在已經不想殺掉徐言了,他要把徐言生吞活剝!
眼神麻木的許家少爺,一動也不動,死人一樣,被拖行著顛簸在林間,徐言的腳步穩健,眼神里更是帶著一縷桀驁的目光。
許家人的殺心,到底觸怒了徐言,龐紅月的遇險,更讓徐言心中的那頭惡鬼在黑暗中張開了鋒利的爪牙。
少年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始終走向京城的方向,龐紅月的擔憂,讓徐言感受到了一絲被人記掛的暖意,又與三姐的掛念有所不同,他不懂那種能讓他心中蕩漾起漣漪的暖意是什麼,他只是不想那個笨笨的女孩遭遇危險。
徐言打算回京城,他并非沒有想過一走了之,然而體內的劇毒,龐家的寬容,還有龐紅月擔憂的目光,種種經歷,擰成了一條堅固的繩索,綁得他動彈不得。
雨越來越小,遠處,巨大的城池猶如來自荒古的兇獸,屹立在陰云之下。
回龐家?
徐言搖了搖頭。
他不能回龐家了,因為半死的許敬之,會為他惹來許家的怒火,一次圍場毆斗都能讓許家趁機想要廢掉他的經脈,只要讓許志卿看到許敬之如今的模樣,徐言相信就算龐萬里阻攔,許家也要報仇。
在心里嘆了口氣,身為質子的徐言終于感受到身單勢孤的無助。
徐言能確定自己不會死,因為他是質子,有普國的皇室在,許志卿就不敢當真將他擊殺,可是一旦被許家廢掉經脈,徐言想要解毒,基本是不可能了,他這輩子都要被卓天鷹死死的捏在手里。
仇家太多了啊……
苦笑了一聲,徐言望著越來越近的京城,忽然間,他心中一動。
他的確是質子的身份,卻并非無依無靠,至少在遇到仇家追殺的時候,他還有一個無與倫比的庇護之地。
剛剛想出主意,徐言的瞳孔猛然一縮。
不遠處的樹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疾行而來,腳下生風一樣,速度極快。
徐言老早看到了對方,對方卻在急奔到近前才剛剛看到徐言。
那是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只露出一雙眼睛,此時眼神里明顯有些詫異,當他看到對面的少年拖著一具好像尸體的東西,抬手一刀就劈了過去。
許家的高手?
徐言在心底一聲冷哼,封玉刀揮出的同時,袖子里的石子更是帶著風聲被打了出去,既然在這里遇到,必然是許敬之的手下,許敬之他不能殺,許家的走狗可就無所謂了。
黑衣人沒有想到對方能打出如此凌厲的飛石,他的身手不過三脈左右,而且心里無比的焦急,剛要收回長刀格擋,已經晚了。
啪!
毫不留手的一擊飛蝗,帶著破五脈的力道,在這種時候,徐言是不會有任何保留的,一塊飛石擊中了對方的右肩,隨后他翻手間刺出長刀。
噗!
刀光一閃,刀尖已經在這位倒霉的家伙后心處透了出來。
被擊殺的瞬間,黑衣人猛地甩了下臂膀,扔出去一團小小的東西,隨后就被徐言徹底擊殺。
短暫的打斗不過瞬間而已,擊殺了黑衣人的徐言明顯覺得有些蹊蹺,因為對方臨死的時候居然還在想著扔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