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什麼事兒啦小子,被關在天牢東區,你的案子應該不小啊。”青衣老者無心作畫了,走到欄桿前,問道:“你是造反啊,還是殺人了,一個人進來,造反不太可能,那就是人命官司了,殺了幾個,十個八個的可到不了東區,看起來身手一定是不錯了。”
“沒殺人,揍了個不長眼的家伙而已。”徐言倒在床榻上,雙手枕在腦后說道:“他想欺負我家娘子,幸虧我及時趕到,您說說,這種人能留著他麼。”
“欺負別人娘子倒是無所謂,欺負自己的娘子自然是留不得。”青衣老者點頭贊同,好奇地問道:“你就揍了他一頓?”
“是呀,他來頭不小,跟我丈人家還是世交,我就是個入贅的,誰也惹不起呀。”徐言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斬草不除根,必留后患吶。”青衣老者明顯不是什麼善輩,在那邊惋惜地感嘆。
“除根了,很徹底。”徐言嘿嘿一笑。
“除根了?很徹底?”老者一時不解,后來才反應過來,跟著大笑道:“除了子孫根?這一招用得好,用得妙,用得狠辣至極,哈哈哈哈!”
看到那老者比自己都要高興,徐言心里一陣犯疑,心說這位是不是心里有什麼陰影。
“手段狠戾,入贅之身,想必你小子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天門侯,徐言了吧。”青衣老者的笑聲一止,望向徐言說道,他這一句話差點把徐言嚇掉地上。
名頭這麼大了麼?天牢里的死囚都知道自己啦?
看到老者似笑非笑的模樣,徐言本想問問對面的老人家是不是也剛剛入獄,要不然他天門侯的名頭不可能傳到天牢里來吧,剛要開口,徐言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睛里有一股清流在涌動,猶如溪流又似深潭,顯得無比怪異又十分奇異。
虛丹境!
心頭豁然一驚,直到現在,徐言才真正確定,對方應該是一位達到了虛丹境的修行者,因為徐言從沒見過筑基境的修行者,眼睛里還存在清流的。
與龐家老祖宗頭頂冒氣相似,對面的老者眼含清波,這種異象絕非尋常的修行者能夠出現,而對面的老者也是徐言第二次見識到的筑基之上的強人。
“怎麼,老夫猜得不對麼?”青衣老者發現徐言在發愣,不由得略顯尷尬,如果他猜錯了,這份人可丟不起。
“沒錯,小子正是徐言。”徐言拱了拱手,問道:“不知老先生是……”
“果然是天門侯,哈哈。”青衣老者得到了肯定,頓時得意洋洋了起來,自得萬分地說道:“老夫劉衣守!”
“留一手?”徐言一愣,脫口道:“老先生大才,報個名號都要留一手,在下佩服。”
“我說我叫劉衣守!什麼留一手!”青衣老者聞言大怒,一把拉開牢門,大步流星來到徐言的牢房前,掐著腰罵道:“老夫劉衣守!老夫是當今大儒,老夫是大普畫圣!!!”
第234章 祁淵之盟
牢門外有雨,口水雨,所以徐言躲得遠遠的。
等到自稱大儒畫圣的老頭吼完了,徐言才眨著眼睛說道:“劉老先生,劉大儒,劉畫圣,留一手,小子記住了。”
留一手和劉衣守怎麼念都差不多,徐言稍微改變點語調,對方也聽不出來,反正他在心里認定對面的老頭就叫留一手了。
“這還差不多,哼!”劉衣守沒好氣地哼哼兩聲,準備返回自己的牢房。
“畫圣,你老怎麼出來了?”徐言這時候發現人家都走到自己牢房前邊了,驚訝不已地問道。
“為什麼出不來,老夫來天牢躲清靜不行嘛,外面吵吵鬧鬧的,畫個畫都不得消停,這里多好。”劉衣守說著,自己又轉了回去,還把牢門又給帶上了。
明顯是來天牢做客的,徐言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自己是來躲風頭的,人家是來天牢里躲清靜的。
“畫圣老先生,您還沒說暗渡陳倉和關門捉賊呢,小子洗耳恭聽。”徐言這時候顯得可恭敬多了,筑基之上的修行者,他不恭敬也不行啊。
“你說程昱啊。”劉衣守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地說道:“那老家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聽他的口氣你還聽不出來麼,不歸龐家押解,他另會派遣軍隊護送,也就是說,給你們龐家押送的東西不過是個幌子,真正重要的東西被他掉包了,這不是暗渡陳倉是什麼,至于關門捉賊麼……”
劉衣守撇著嘴嗤笑了一聲,道:“那個龐家被他當成了魚餌,只要大魚上鉤,押解魚餌的人馬中必然會出現無數高手,來一場關門捉賊,哦,叫關門打狗也成。”
“龐家如果不知真相,豈不是平白被人利用,更平白去涉險了?”徐言皺眉說道,他可從來沒想過,那位和藹的程家老人,居然有如此狠辣的心腸,竟然不顧龐家生死。
“一個龐家算什麼,你要是知道那個老家伙的所作所為,你就明白,利用龐家,不過是區區小事而已,就算死上一些龐家的高手又算得了什麼,難道四大家族的龐家還缺人麼?”
劉衣守的言詞,徹底顛覆了徐言對程昱那位老人的認知,他此時眉峰緊蹙,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