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關頭,白袍入京,常年游歷天下的鎮山王,回來了。
于是白袍掛帥,逐云衛出征。
當年的朝堂,流傳出一個十分奇怪的消息,楚白掛帥之際,不要封賞,不要富貴,只是對他那位皇兄提了一個要求。
他要皇兄的一位妃子。
只要得勝歸來,楚白要皇帝賞賜給他一位皇妃!
楚白的大逆之言,在當時的朝堂上引起了滔天巨浪,皇帝的妃子,哪能賞賜給別人,然而最終的結果,是皇帝答應了楚白的要求,這場交易,最終成為了大普皇族的一份孽緣,只是其中的真相,少有人知而已。
得到皇兄的承諾,楚白掛帥出征,以逐云衛的戰力加上神武炮之威,硬生生將齊國的大軍逼回了祁淵峽,奪回祁淵峽之后,楚白單槍匹馬沖進齊國的境內,血戰三十里,白袍染成了紅袍,最后立馬于通天河畔,點指著齊國皇城的方向破口大罵,這次是三十里,下次如果齊國膽敢進犯大普,他就會沖殺三百里,直至殺進大齊皇宮。
一人一騎,浴血之戰,在無數敵軍中沖殺自如,這番畫面,聽得徐言浮想翩翩,心頭不由得被那位鎮山王的武勇所折服。
鎮山王必定是修行者,這一點徐言十分確定,因為除了修行者之外,單人獨騎沖殺百萬大軍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了,更別提能活著回去。
難道是虛丹境?
徐言心中好奇,然而龐紅月也不知道楚白袍的真正修為到底如何,她只知道這段流傳在大普的傳說。
“那位皇妃呢,最后真的被皇帝送給楚白袍了麼?”徐言好奇地發問。
“沒有,當鎮山王歸來的時候,那位皇妃已經不在皇宮,而是遠走他方了,只留下一個嬰孩……”
龐紅月仿佛也被當年的孽緣所感慨,聲音里充滿了悲意,在楚白向皇帝要那位皇妃的時候,那位皇妃,已經懷了皇帝的骨肉。
注定無法相聚的局面,仿佛早已被注定,聽到這里,徐言也不由得沉默不語。
“白袍浴血歸,深宮蘭未留……那位皇妃,名字里也有個蘭字吧。”徐言輕聲問道。
“蘭妃……”龐紅月幽幽說道。
呼出一口氣,徐言無奈地撇了撇嘴,心說自己那位師兄原來是個情種,看來楚白與蘭妃應該早就認識才對,或許在年少的時候互相喜歡,只是再相見的時候,人家成了皇妃,還懷了皇帝的骨肉。
晚了一步啊,徐言為他那位倒霉的師兄嘆息著。
或許楚白不在乎自己所愛的女人是不是皇妃,也不在乎嫁沒嫁人,但是那位蘭妃自己卻知道自己懷了皇帝的骨肉,哪怕兩人再情深,也注定無法相聚。
帶著一股淡淡的遺憾,小屋中的少年們陷入了夢鄉。
龐紅月夢到了含淚離去的蘭妃,徐言則夢到了一臉憤怒的鎮山王,正猶豫著要不要掐死面前的嬰孩。
自己所愛的女人生了別人的孩子,這就尷尬了啊……
徐言在夢里都覺得不是個滋味,有心勸一勸那位師兄,還不知說什麼好,這種事,誰也不知道要如何規勸。
夢不長,天還沒亮,徐言就醒了。
望著身邊卷縮成一團兒,猶如貓兒般的女孩,徐言的眼眸里難得現出一絲深情。
還好,他所喜歡的女孩就在身邊。
躡手躡腳的下了地,徐言對著站在柜子上的雪鷹齜牙咧嘴,那意思是在警告對方別出聲,別吵醒了龐紅月。
雄健的雪鷹歪頭看著徐言離開了小屋,它始終有些想不明白,徐言又不是它的主人,為何要帶著那種“別跟來”的警告意味?
不是龐家人,死不死的誰管……
雪鷹的目光里閃過一絲鄙夷,對于徐言的自以為是大加不滿,昂著高傲的頭顱,守護著床榻上的少女。
離開臨福客棧,徐言也沒用馬,運轉著身輕如燕,朝著遠處的棲鳳山奔去。
先探探路,如果山上的瘴氣當真難纏,徐言也不會真去涉險,只是他可不知道自己居然被雪鷹給鄙視了,如果知道的話,徐言很容易在沒人的時候吃一頓雪鷹火鍋來敗敗火氣。
徐言剛剛推門出去,龐紅月的眼簾也隨之動了動。
少女眨著明眸,臉睱上升起一團暈紅,她知道徐言自己離開是不想讓她跟去冒險,她更知道在對方的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相知,才會相戀,龐紅月因為猜到了徐言的心思,自己反而羞得不想睜眼,慌張張將被褥蓋在了頭上,過了半晌才驚叫了一聲。
徐言去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棲鳳山絕非善地,想到這里,龐紅月急忙翻身躍起,收拾利落之后追了出去。
第274章 分辨瘴氣
棲鳳山,峰兩座,如鳳羽,賽碧落,翹首盼,顧茫然,天不見,地無邊……
一入棲鳳山,根本看不到丈許之外的情形,哪怕站在山腳,眼前依舊朦朧一片。
徐言此時正站在山腳,而且頭皮發麻。
他的右眼里是升騰的霧氣,而左眼則朦朦朧朧的看得見一些漂浮在霧氣里的褐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