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靈氣有限,這是修行者的一大弊端,如果在險地中耗盡靈氣,將會落到萬劫不復的下場。
簡而言之,靈氣對于修行者來說就是一種不可或缺的能量,有了靈氣,人類修行者才會擁有飛天遁地的能力,失去靈氣,修行者就會褪去神秘的外衣,成為普通的武者而已。
龐祿拿出來的筑基心法,在坊市里有很多,比較廉價,遠遠沒有那些神秘的劍決法決值錢,可這種心法又是筑基境的修行者必須修煉的法門,因為只有運轉心法,方可達到吸納靈氣入體,而后煉化為己用。
靈氣很少見,至少漂浮在空氣中的靈氣稀薄得可憐,這樣一來,修行者吸納靈氣的手段就變得各種各樣了,那些龐大的修行宗門里大多存在著“靈眼”,門人弟子可以通過吸納靈眼中溢出的靈氣來修煉,而一些無門無派的修行者,則需要自己想辦法尋找靈氣,或是收集一些靈草,或是尋找一些存在著靈氣的險地,最為簡單的一種吸納靈氣的辦法,無外乎靈石了。
只要身邊有一塊靈石,修行者就可以通過吸納靈石上的靈氣來達到修煉或者是恢復靈氣的目的,隨身攜帶靈石更能預防一些自身靈氣耗盡的突發情況,如果探尋險地,靈石更是修行者必須準備的保命之物。
從老店主龐祿口中了解到了靈石的用處,徐言很想去把畫圣給追回來,價值幾千塊靈石的晟墨沙啊,就這麼一粒都不剩了……
想著儲物袋里那些假靈石,徐言此時是欲哭無淚。
那本筑基心法被龐紅月留給了徐言,只要回到龐府,這種筑基心法她能從父親手里再要來一本,龐家并不缺這些,隨后兩人決定離開坊市。
離家一月有余,龐紅月怕父親擔心,反正他們兩個身上連一塊靈石都沒有,坊市里的東西再好也買不到,如果讓徐言再用那種假冒的靈石去買寶貝,一旦被人家察覺,必然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已經用出去二十塊螃蟹石了,龐紅月也怕被人看穿,還是快些離開為妙。
即將清晨,坊市的長街上仍舊熱鬧非凡,在經過一處酒樓的時候,徐言的腳步微微一頓。
雖然街上嘈雜,徐言的耳朵可靈得很,龐紅月沒有注意到,他卻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稱謂。
天門侯!
有人在酒樓二樓談論著天門侯,而且語氣中充滿了鄙夷,甚至在提及那個稱謂的時候,還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殺意。
瞥了眼二樓洞開的窗戶,徐言眉峰輕蹙,不動聲色的隨著龐紅月出了坊市。
“紅月,你先回家,我在坊市里轉轉,剛才好像看到有人在收蛇,看看能不能把這條死蛇賣出去。”徐言神色如常地說道:“能賣上一塊靈石也好,還沒見過靈石長什麼樣呢。”
“你不留著吃了?”龐紅月狐疑地問道。
“蛇都死了好幾天了,味道不會太好,不新鮮的東西我沒什麼胃口。”徐言撇了撇嘴,道:“反正這里離著京城已經不遠了,我在坊市里逗留一兩天就回去,放心吧。”
“你不會是想著用掉那些螃蟹石頭吧?”龐紅月知道徐言不是個老實人,擔憂道:“修行者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得逞一次也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假,一旦被人認出來,恐怕要性命不保。”
“不用那些石頭,你放心吧,小螃蟹的味道那麼好,我還要留著吃呢,再說那種帶有靈氣的螃蟹,一定也價值不菲,未必比靈石便宜。”徐言誠懇萬分的看著女孩,說道:“夫君不會惹事的,娘子先回家吧,要不然岳父大人可要擔心了。”
“你保證不用那些假靈石騙人?”龐紅月還是放心不下。
“絕對不會!行了吧。”徐言十分大方的發誓。
沉吟了半晌,龐紅月認為徐言第一次接觸修行界,對于坊市十分好奇,也就不再多想,點頭同意了下來,臨走的時候將那張模糊不堪的隱身符留給了徐言,告誡她這位便宜夫君千萬別生事,這才一個人架著馬車趕往京城。
站在坊市外的徐言,望著龐紅月消失在荒林盡頭,他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輕松模樣開始緩緩褪去。
既然有人在坊市的酒樓里談論他這位天門侯,而且語氣不善,徐言哪能就此離去呢,他的仇家太多,不防可不行。
龐紅月是回家了,徐言對她的承諾也不假,至少這次徐言不是去騙人,而是準備殺人了。
徐言與龐紅月在坊市分別之際,大普皇宮里卻有人在指著當今天子的鼻子在大發雷霆。
“胡鬧!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齊國聯姻!”
“皇叔,是靈兒騙走了普陽,而后冒充了普陽公主,我也不知情啊……”
很難想象,一介帝王居然在那位白袍青年的喝問下,連朕這個字都沒敢用,而是以我字自稱。
在大普,膽敢如此質問皇帝的,除了隱居世外的太上皇之外,恐怕就只有那位一襲白袍的鎮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