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出了破綻,徐言非但沒有驚慌,反而現出憤怒的模樣,將手里的茶杯猛地一墩,隨著一絲靈氣的散出,桌子上的茶壺與杯子紛紛晃動了起來。
真氣可以捏碎茶杯甚至石頭,卻無法散出體外,而這番壺抖杯顫的景象,只能說明徐言是一位筑基高手。
“蕭門主,此話何意?”徐言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憤怒,冷聲道。
“錢宗倒是好大的手筆,派來一位筑基境的高手來誆騙某家,你們真以為我蕭雷是那麼好騙的麼,你到底是龐家人,還是黎家的人!”
蕭雷沉聲低喝,劍鋒直指徐言的心窩,雖然劍氣涌動,可沒有當真出手。
果然是兵不厭詐,徐言在心里冷哼了一聲,幸好他在蕭雷突然翻臉的時候表現出的是憤怒,如果換成其他表情,還真就容易穿幫。
蕭雷用出了詭詐之法而已,徐言之前就看了出來,等到對方問出龐家人還是黎家人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言裝作壓下憤怒,從懷里掏出了半把紙扇,打開來鋪在桌面上。
“在下許少閆,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蕭門主大駕。”徐言隨便的拱了拱手,顯得十分不滿,撇著嘴角翻著眼睛一副欠揍的模樣。
看到紙扇,蕭雷眼中的冷意立刻消失不見,長劍也被收了回去,笑呵呵地取出了另外半把紙扇,兩把紙扇在桌子上一對,分毫不差,上面的山水圖更是嚴絲合縫。
“哈哈哈,原來是許公子,冒昧,冒昧了。”
驗證了信物,蕭雷終于放下心來,好像忘了之前拔劍相向的一幕,坐在一邊哈哈笑道:“果然是年少出英雄,許公子如此年輕就已然達到筑基之境,將來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啊。”
世家子弟最喜歡的就是恭維,蕭雷這麼一說,徐言兩只眼睛這時候都要仰到天上出去,雖然仍舊顯得不滿,嘴角卻有了一絲得意的神采。
“蕭門主說笑了,我的天賦在家中可排不上前列。”消了火氣,徐言變得和聲悅色了起來:“若論天賦,我許家小一輩當中,只有敬之才華橫溢,可恨那天門侯,斷我許家根苗,如果不是他,敬之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說著說著,徐言變得橫眉立目,咬牙切齒,看得蕭雷疑惑不解。
“許敬之,怎麼了?”蕭雷明顯知道許敬之,問了一句。
“敬之,敬之他被……哎,一言難盡啊。”徐言嘆息了一聲沉默不語,半句話憋死人,一邊正等著聽下文的蕭雷差點沒急死。
“許公子,你家那位敬之據說即將破開六脈成為宗師,難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意外?與天門侯有關?”蕭雷已經想起了天門侯是何許人也,一旦想起那位十七太保,這件事他更要打聽清楚了。
“敬之被天門侯廢掉了,他已經斷子絕孫了。”徐言滿臉的遺憾,嘆息著說道,下一刻則變得憤恨不已,道:“這次要不是前來迎接蕭門主,我定要那天門侯的狗命!”
罵自己還罵得義憤填膺的,恐怕除了徐言之外沒人做得到了。
“鬼王門的十七太保……”蕭雷沉吟了片刻,問道:“他如今什麼修為?”
“區區五脈小兒,蕭門主放心,這件事你們紙扇門千萬別插手,我會親手廢了他。”徐言憤恨地說道。
一聽五脈,蕭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對于天門侯不在關心。
只要是先天武者,在蕭雷看來都是弱小的螞蟻,至于鬼王門打著什麼主意他看不透,不過那個十七太保,他決定不去理睬,否則真要讓鬼王門的人知道了他們紙扇門與許家勾結,沒準兒會引來其他的麻煩。
罵了頓自己,徐言的神采這才恢復了正常,開始與蕭雷談起了正事。
所謂正事,不外乎即將開始的錢宗東家的重選,雖然徐言不知道四大家族怎麼個比拼方式,但他之前可偷聽到許少閆與蕭夢的談話,知道這次即將到來的東家之爭,才是許家準備對龐家發難的關鍵時機。
除掉黎家,是許家的打算,卻不是徐言的打算,徐言的打算,是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將紙扇門這桿免費的長矛,先對準萬家再說。
“除掉萬大財?”
聽對方說這次許家的目標是萬家的家主,蕭雷一臉的不可置信,道:“許公子,你不是聽錯了吧,你們家主當真如此交代你的?要我們紙扇門暗殺萬大財?”
“沒錯,蕭門主,趁著這次四大家族比斗的機會,我們許家,要讓萬大財徹底在人間消失。”徐言的嘴角扯起了一陣陰笑,看得蕭雷都不由得渾身發冷。
連紙扇門都知道許萬兩家是穿一條褲子的,對付盟友,怎麼說殺就殺啊……
“萬大財,已經投靠了龐家。”
不等蕭雷發問,徐言當先說道:“我家的家主也是這幾天才確定的這個消息,對付萬大財那種兩面三刀的叛徒,最好的辦法,就是永絕后患,蕭門主放心,萬大財如今拉攏的嫡系還不多,趁著他羽翼未豐,快刀斬亂麻才是上策,下一任萬家的家主已經被我們許家選好,只要萬大財與他拉攏起來的嫡系一死,萬家仍舊要聽我許家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