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都一天一夜了,婉兒會不會被歹人掠出了城外?”
來人四十多歲,身上的官袍已然臟亂不堪,長得與程昱有幾分相似,正是左相的大兒子,禮部侍郎,程守。
自從昨天程林菀出門,就此一去不歸,程家派出了家人尋找,然而一天一夜的尋找,連程林菀的半個影子都沒找到,昨天夜里程昱甚至動用了刑部高手追查孫女的下落,如今仍舊毫無音訊。
程守是程林菀的父親,程昱的長子,他只有程林菀這麼一個女兒,這要女兒丟了,他可就絕后了,禮部侍郎只是閑職而已,程守動用不了太多的人手,所以只能指望老父親,從昨晚開始,他已經跑到程昱的書房不下十次了。
程守一來,徐言算是明白了為何程昱顯得焦慮,原來是程家的小小姐丟了。
“天門侯?”程守一眼認出了徐言,于是顯得有些尷尬,理了理官袍,拱手道:“不知侯爺光臨,恕罪恕罪。”
徐言畢竟有著候位,雖說是齊國侯爺,但是大普的官員也不能太過逾越,尤其程守是禮部侍郎,別的不行,對于禮節他可是精通得很。
徐言起身拱了拱手,與程守打過招呼,隨后看向程昱,問道:“老人家,小小姐何時走失,之前去過什麼地方?”
程昱對徐言不薄,程林菀又是徐言的玩伴,哪怕不看在左相府的面上,他也得盡力幫忙找找,左相府的千金就這麼丟了,恐怕要兇多吉少。
“小女昨天去過黎家別院,黎家的人也看到了婉兒,可是進了城,就再也沒回府。”程守滿面焦急,不等他老爹說話,自己先講了起來:“這都一天一夜了,婉兒一定是被歹人掠了去,哪怕他們求財也好,我家寧可破財消災,就怕他們打著害命的心思,那婉兒可就沒救了!”
程守不像程昱那般穩重,已經亂了分寸,他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抓著徐言哀求道:“天門侯,您有太清教法師的身份,幫下官找找閨女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轉過年就要嫁去黎家,要是被歹人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程昱本想喝斥一番長子,逮個人就求,這哪還是當朝大員,只是老人終究沒有說什麼,因為他自己一樣焦慮不堪。
長子不堪大用,程昱早就知道,他總共有三個兒子,二兒子和小兒子分別鎮守邊關,而長子則庸碌無為,當一個禮部侍郎的閑散官職,也算能養老了,可是對于程林菀這個長孫女,程昱可是極其偏愛,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隱居臨山鎮的時候,還將程林菀帶在身邊教導。
“程大人莫急,本侯這就去幫你找閨女。”
徐言拱了拱手,不與程守多說,回頭對著左相施禮告辭,就此離開了左相府。
京城之地,天子腳下,程林菀又是左相的孫女,這件事如果說是那些街痞之流干的,徐言打死都不信。
小毛賊絕對沒有膽量劫走左相的孫女,所以掠走程林菀的,只能是那些大毛賊,在徐言看來,京城中最大的賊不多,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而最有可疑的,便是太清教了。
第319章 切勿自殘
從左相府離開,徐言打算找個熟人,既然程林菀昨天去過黎家別院,黎易鳴應該知道些線索才對。
徐言并不知道程林菀與黎易鳴之間的關系,不過很快他就清楚了,因為沒走出多遠,眼睛通紅的黎易鳴帶著幾個黎家人正迎面而來。
“易鳴兄!”
徐言笑吟吟地拱手迎了過去。
一看見徐言,黎易鳴頓時一愣,不是看見徐言詫異,而是看見徐言帶著個古怪的眼罩覺得有些意外。
“侯爺,你的眼睛……”黎易鳴關切地問道,他對徐言比較親近,因為上次在別院,是徐言幫他扇飛了萬戶侯。
“小傷,無妨。”徐言大氣地擺了擺手,不由分說拉著黎易鳴走進一間酒樓,坐進雅間兒,問道:“聽說程家小小姐昨天去過黎家別院,易鳴兄可知道程林菀昨天還去過何處?”
“多謝侯爺關心,表妹昨天去別院找過我,我還親自送她回的京城,就在城門分別,沒想到她居然沒回相府,就此失去了下落。”
黎易鳴愁眉苦臉地說道,徐言則愣住了。
“程林菀是你表妹?”
“她母親與我母親是表親,所以婉兒算得上我的遠房表妹。”
聽過黎易鳴的解答,徐言這才明白原來黎家和左相府還沾親。
“沒有一點線索麼?”徐言要了壺好酒和一桌子好菜,問道:“你已經送她到城里了,如此說來,她應該在城里被人劫走,敢在京城劫走左相府的小小姐,對方膽子可不小啊。”
一邊說著,徐言給黎易鳴倒了杯酒,道:“易鳴兄想必徹夜未眠,先墊飽肚子才有力氣找人啊。”
“哎,多謝侯爺好意,我、我實在是吃不下去啊。”黎易鳴滿臉苦相,他和程林菀已經定親了,自己的未婚妻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換誰也吃不下東西。
“你們分別的時候,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程家小小姐的身后,有沒有跟著什麼人?”徐言一邊吃著菜,一邊好整以暇的問道,眼看晌午了,他肚子早叫了,黎易鳴吃不下,徐言可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