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徐言十分大度,謊都沒說。
“假的!”陳都急了,一把拉住徐言,道:“言法師,左相的孫女我已經交給你了,你為何要給我假的解藥!”
停下腳步,徐言呵呵一笑,掏出瓷瓶,又倒出了一粒行氣丹,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陳法師勿怪,這粒才是真正的解藥,剛才多謝陳法師相助,我們就此算兩清了。”
接過丹藥的陳都滿臉狐疑,盯著徐言問道:“這一粒,不會也是假的吧?”
“這是真正的解藥。”徐言神色一正,抬起三指,發誓道:“如果我徐言蒙騙你陳都,叫我今晚不得好死。”
誓言可不是隨便發的,除非是那些混跡街頭的混混街痞,否則但凡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輕易發誓,哪怕陳都這種心腸狠辣之輩,對于自己的誓言也不敢輕易違背,他看到徐言鄭重發誓,立刻換上了笑臉,一口將丹藥吞了下去。
“就此兩清,嘿嘿。”陳都笑容滿面地拱手告辭,歡歡喜喜的回他的軒明塔了,殊不知他吃的不是解藥,還是毒藥。
徐言身上的行氣丹里,就沒有一粒是解藥,要不然他也不會舍生忘死的去找魚尾蓮了。
對著陳都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徐言大步流星返回了龐府,小黑豬邁著小短腿緊跟在徐言身后。
四大家族的內斗雖然告一段落,但是大年夜里,京城的各處官府衙門幾乎徹夜燈火,無數軍隊的調令被分發而下,皇宮的宮門在午夜時大開,一匹匹沉重的車輛被運出宮外,押運到刑部。
這一年的新年之夜,注定成為了風起云涌的開始,亂世將至的預言仿佛即將成真,而出自徐言之口的誓言,也漸漸成為了事實。
第344章 霸刀決
午夜,京城的街頭仍舊熱鬧非凡。
如今的大普仿佛依舊是盛世,那些涌動的暗流最先出現在水底,所以除了皇帝與重臣之外,百姓們仍舊歡歡喜喜的過著大年,許著心愿,燃著鞭炮,仰著笑臉。
走在街頭,徐言覺得渾身暢快。
沒弄死許敬之,弄死了他爺爺許志卿,順便帶上了紙扇門的門主,這筆賬怎麼算都是賺了。
還是老的先死比較好,因為許敬之那個廢人已經不足為慮了,剩下個萬大財,近期還是不要出手為好,因為太清教的魏鳴和彭紫蓮明顯對他起了疑心,陳都能暫時蒙蔽一時,也蒙蔽不了太久,最難纏的是那個老狐貍國師,如果國師得知了陳都中毒,徐言的處境恐怕要不妙。
想起那個連楚白都忌憚不已的太清教教主,徐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許家和萬家好對付,那個國師實在太難纏了,元嬰境啊,一只手都能捏死筑基境的。
看了眼旁邊的小黑豬,徐言自語道:“小黑呀,這次多虧你了,要不然許老賊可不是那麼好殺的,你還是快些長大吧,長成個大妖,這樣我就不怕國師那個老賊了。”
呼嚕嚕!
小黑豬搖晃著短短的尾巴,回應著主人的期待,可是很明顯,十來年都養不大的小豬,不可能一下子就長大。
最近還是安穩一些為好,徐言決定接下來躲躲風頭,至少他還有個質子的身份,國師應該不會妄動他這位天門侯才是。
不再多想太清教,徐言開始思索起自己斬殺了許志卿的那一刀。
辟云式果然玄奧非凡,徐言根本沒有刻意要悟出什麼,都能以那套身法衍化出一記刀決,看來師父教導的這份奇功,的確非同小可。
“橫天”這麼霸道的招式,徐言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刀決,而非劍式。
“還是用刀比較順手。”徐言嘿嘿一笑,順便將自己悟出的一記刀決命名為霸刀決。
飛石有三式,所以徐言覺得這套霸刀決也該有三式。
第一式叫橫天,第二式也不能小氣了,徐言一路思索著心事,抬頭時,已經到了龐府。
一場大火,燒掉了龐府十幾間大屋,所幸在火災之前,龐府里丟了東西,龐家人以為自家遭了賊人,紛紛四處搜尋,由于屋子里大多沒人,著火的又多是庫房之類,所以火勢雖大,卻沒有傷亡。
徐言回來的時候,火已經滅了,龐府的下人丫鬟忙忙碌碌的收拾著,連龐紅月院子里的丫鬟也全都去幫忙了。
龐紅月沒在秀樓,應該看護著她父親,徐言到家的時候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半宿的廝殺,徐言也是乏累不已,燒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又自己動手抄了幾個小菜,悶了一大鍋米飯,和小黑吃得酒足飯飽。
查看了一番小黑豬,發現連半點傷口都沒有,徐言算是放心了下來。
看來以后有盾牌使了。
小黑能擋劍氣,這可是好現象,徐言對于自己的豬兄弟現在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把小黑扔進豬圈,徐言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聽著街上的鞭炮聲。
又是一年,他離開臨山鎮已經三年多了,子時一過,徐言正好十八歲,他已經不是少年,而是青年,乘云觀的小道士,如今算是真正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