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光著睡覺?”龐少城撇了撇嘴,道:“改天二哥也試試,難道這麼睡舒服麼?”
徐言很尷尬,雖然都是男人,可是被人家觀賞自己的感覺也不太是滋味,尤其聽聞龐紅月已經離開了龐府,徐言的心里不由得一陣發酸。
新婚夜,初離別,做了半載的夫妻,一旦分開,那滋味的確讓人百感交集。
來不及多想自己的娘子,聽聞相府來人,徐言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那位老人有什麼要緊事,大過年的天剛亮就派人來接他,穿戴好之后,隨著相府的管家上了馬車趕往左相府。
不出門還好,一出門徐言就覺得大街上不對勁了。
到處能看到軍兵走動,看方向都是城外,而且街上的百姓一個個神色不定,顯得慌慌張張。
帶著滿腹疑問,徐言終于見到了左相,沒等他詢問,一套盔甲先被擺在了面前。
第四卷 修行路
第347章 受驚的帝王
擺在面前的盔甲,讓徐言一陣不解,左相的用意,徐言看不透了。
“老人家,這是何意?”
“隨老夫去一趟邊關。”程昱一夜未眠,不過精神卻很好,老人帶著一份顧慮說道:“徐言,你不能留在京城了。”
“邊關?去祁淵峽麼?”
面對茫然的徐言,程昱搖了搖頭,道:“不去祁淵峽,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靈水城。”
與祁淵峽的地理位置相仿,祁淵峽隔絕了齊普兩國,而靈水城則是大普與北詔國的分界之處。
徐言知道靈水城,但他不明白為何左相要親自去邊關重地,不等他詢問,面前的老人沉沉的嘆息了一聲。
“西地烽煙起,蠻族在十多年前攻破了北詔國,如今,到底對大普出手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人頭頂的白發顯得更加刺眼了幾分,這位大普的當朝左相,不但被大普的內憂所擾,終于迎來了恐怖的外敵。
得知邊關告急,徐言顯得更加莫名其妙了起來,大普的靈水城被攻打,他這個大齊的質子過去算怎麼回事。
“老人家,我去靈水城,皇帝不會認為我要逃跑吧?”徐言疑惑地說道。
“老夫就是要帶你逃出京城。”程昱話音沉重地說道:“鎮山王傳來了消息,齊國皇城被蠻族一夜屠空,你若不走,必然會被牽扯。”
聽聞齊國皇城被屠,徐言頓時一驚,齊國皇室沒了,大普的那位公主豈不是也死了,大普的質子一死,他這位齊國的質子的確沒必要留著了。
雖然消息驚人,徐言可不是真正的齊國人,不由得說道:“把我真正的身份公開不就行了,我本來就是大普人啊。”
程昱微微搖頭,道:“鎮山王沒有回來,而是留在齊國尋找公主的下落,齊國皇城被屠,齊國皇室未必全部死絕,如果有齊國皇族逃出皇城,又挾持了公主,你這個質子的存在,或許會成為一份轉機,所以你的身份在近期還不能公之于眾。”
程昱有著自己的顧慮,因為鎮山王并未歸來,只是傳回了一份齊國皇城被蠻族屠空的消息。
單單憑著一個消息,程昱無法斷定齊國皇室的現狀,沒有確定公主的生死之前,為了穩妥起見,程昱不準備立刻將徐言的身份公開,可是徐言的身份如果依舊是齊國天門侯,等待他的,將會是來自皇帝的禁錮,所以程昱才要帶走徐言。
“徐言,等這次靈水城之戰結束,老夫會親自向陛下言明你的出身,到時候即便落個欺君之罪,老夫也不會皺皺眉頭,不過這段時間,你要隨我離開京城,先委屈一時吧。”
程昱的苦衷,徐言已經明白了,他面前的老人不容易,不但要顧忌公主的生死,還要替他這個晚輩著想。
“既然老人家掛帥出征,徐言就做個馬前卒好了。”
徐言嘿嘿一笑,捧起面前的盔甲,人家左相為了他的安危可謂盡心盡力,這份恩情,徐言必然會還回去,哪怕自己不去上陣殺敵,能護得這位老人一路平安也好。
“你始終是個懂事的孩子。”程昱微笑了起來,道:“等到此事過后,你恢復了真正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拜入金錢宗了,紅塵雖好,抵不上長生千年啊。”
對于修行者的向往,是所有凡人的夢想所在,連左相也無法免俗,或許他不會在意飛天遁地的能力,但是長生兩字,終歸會讓所有的生靈貪戀。
左相掛帥,預示著邊關戰事已經到了危及大普社稷的地步,百年來從未燃起過的烽煙,猶如一道尖刺,扎在大普的皇帝心頭,扎在滿朝文武的心頭,扎在每一個看到了那片烽煙的百姓心頭。
由于齊國皇城被一夜屠空的消息,這一次派兵出征,左相沒有動用逐云衛,而是率領著刑部的高手,命兵部調集皇城內外的駐軍,一夜之間,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趕往靈水城的一路上,還會有各地的駐軍被征調,這次援助靈水城的兵力,預計在五十萬上下。
不僅軍隊開拔,身為大普正派的錢宗與太清教,全都接到了圣旨,命其派遣高手隨軍趕往靈水城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