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偏將程羽,求見大帥!”
“進來。”
程昱隨意的吩咐了一聲,離開京城,他就是領軍的統帥,雖然在行軍,但是程昱的坐臥之處,便是帥帳所在,徐言被按了個親兵的身份,能時刻留在程昱身邊,其他的將領可不行,即便是程昱的親兒子想要見老子,也需要通報。
健碩的身影推門而入,行的是軍禮,見周圍沒有其他將領在,程羽才改口道:“爹,有二哥在靈水城,蠻族應該不會近期破關,您老不必著急,等我和二哥匯合一處,定會殺退那幫蠻子。”
程羽是來安慰老爹的,他知道老人憂國憂民,年歲又太大,此行遠征,至少要將近月許的路程,為了不讓老父親太過焦慮,也為了護衛自己的老爹,程羽在兵部報備之后,沒回祁淵峽,而是隨軍趕往靈水城。
程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程守在京城為官,三兒子程羽是祁淵峽邊軍的偏將,而他的二兒子,正是靈水城的守城將軍,程毅。
程毅剛到四十歲的年紀,已經是真正的筑基高手了,與祁淵峽的邊軍大將軍蒙圖一樣,是大普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一員武將,負責鎮守靈水城,有這位經驗豐富的將軍在,蠻族想要攻破邊關重地靈水城,絕對不會太過容易。
程羽剛說了一句,就看到他老爹身后站著一個年輕的親兵,先前程羽還沒在意,掃了一眼之后,發現那個小兵正對他齜牙咧嘴的,好像在笑。
“爹,您選的親兵年紀太小了吧,半大個孩子……”說著說著,程羽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張面孔,不由得驚呼道:“天門侯!”
當年徐言這位天門侯從祁淵峽進入大普的時候,一路上可是程羽護送的,剛才沒在意,現在程羽算是認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
程羽疑惑不解地瞪著徐言,讓大齊的天門侯護衛自己老爹,程羽覺得太危險了,那可是邪派太保啊,他老爹又不會武。
“程將軍有禮,天門侯的名聲,就是被你傳臭的吧。”
徐言嘿嘿一笑,當時程羽雖然沒進京,可是京城里已經傳遍了大齊天門侯男女通吃的消息,徐言認為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位。
程羽尷尬地笑了笑,看向程昱,他知道老爹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上天門侯。
“記得為父當年讓你尋找的小道士麼,他就是徐言。”程昱這麼一說,程羽是恍然大悟。
“你就是那個叫做徐言的小道士?”程羽終于知道了真相,于是大笑了起來,道:“當年沖進元山寨,我可是派人搜索了半天,根本沒找到穿道袍的尸體,原來你去了齊國。”
三年前的元山寨,徐言與程羽可以說擦肩而過。
徐言在半夜剛剛離開,清晨的時候程羽率領邊軍就到了,而半年前兩人又一路同行從祁淵峽趕到京城,直到如今,程羽才知道徐言的真正身份,不過知道了他也不敢多說,因為程昱告誡他不可外傳,至少在邊關戰事結束之后,徐言的身份才能公之于眾。
程羽的年歲不算太大,和徐言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全都十分欣喜,談論了半晌。
行軍途中不可飲酒,否則的話,程羽非得和徐言大醉一場不可。
相識的喜悅,漸漸被枯燥的行軍所沖淡,從第二天開始,徐言被左相安排在押運糧草的隊伍里,單獨住在了一輛馬車上。
明知徐言達到了筑基境,左相卻將徐言留在后軍,并非老人不在意自己的安危,而是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高手看護。
一輛輛蓋著油布的大車,經過的地面都會出現深深的車輪印子,預示著車上的東西極重,徐言都不用翻開看就知道自己周圍的大車拉著什麼。
神武炮!
這批運往靈水城的神武炮,才是真正能威脅到蠻族的殺手锏,所以對于神武炮,程昱比自己的命都要看重,這才將徐言安排在運送神武炮的輜重營。
幾十萬的大軍出征,那位老人真正的底牌卻只是這些殺器,這只能說明大普的兵弱,即便聚集起更多的兵馬,左相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老人如此安排,徐言也就樂得清閑。
車廂不大,不過馬車走得很穩,看了眼帶在身邊的小黑豬,徐言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玲瓏剔透的玉佩,寶貝似的捧在手里。
楚白給的這塊玉佩,對徐言來說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皇家嫡系的證明,有了這塊玉佩,只要徐言恢復成大普人的身份,在宗門里的地位絕對會在同等境界的那些弟子之上,到時候想要找到他的娘子就更加容易了。
對于修行宗門的陌生,即便是徐言這種心大的人也會生出一絲惶恐的感覺,尤其許家還有虛丹長輩在宗門里撐腰,單憑著一個破六脈的宗師身份,可未必能和許家的那些強者們抗衡,徐言和許家早已仇深似海,到了人家的地盤,如果自己沒有后臺,那下場絕不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