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中居然有人能控制天象,這個發現讓徐言覺得不可思議,看著城墻上覆蓋的冰層,徐言忽然想起來齊國皇城被屠的消息。
能憑空凝聚出如此程度的冰雪,就能打造出一副冰雪的階梯,城墻再高,有了階梯就成了擺設,難不成齊國皇城在被屠之前,也遭遇了這種怪異的冰雪封城?
踩了踩腳下的堅冰,徐言不在猶豫,準備看一看那些霧氣的盡頭到底藏著什麼,他的左眼可以看得很遠,如果看到真正的蠻族強者,他可不會上前去交手。
協助左相,徐言是為了還一份恩情,但這份恩情還沒到搭上性命的程度,打不過的話,徐言絕對會跑的。
剛要走下城墻,徐言猛地一抬頭。
不遠處的街角,一隊蠻族鐵騎呼嘯著殺了出來,正追趕著十幾個潰兵往城墻這邊沖,在蠻族的身后還跟著百十多個道人。
前邊跑的是大普一方的軍兵,后邊追的是蠻族,再后邊則是太清教的人,明顯三伙人,看起來應該是剛剛相遇,很快會形成混戰的局面。
城里到處能看到這種混戰,徐言沒有在意,本想繞過這群人,他忽然目光一動。
徐言看到了太清教人群里的陳都。
陳都是這次率領太清教弟子的首領,為了協助左相被國師派遣而來,既然在這里遇到,徐言立刻有了打算。
那處散發出怪霧的大屋絕非善地,自己去有些危險,所以徐言決定找些幫手為好,最好是太清教這種坑死了都沒半點內疚的家伙。
走下城墻,徐言將頭盔往下壓了壓,蓋住了半張臉,而后隱在暗處,脫手飛出石子。
神武彈被他用得七七八八了,還剩下十幾顆,徐言早就改為了石頭,在飛石的偷襲之下,立刻有幾個蠻族應聲落馬。
飛石的威力不足以穿透厚重的鐵甲,卻能將人打落馬下,一旦下了馬,蠻族的戰力立刻會減少三成,被追殺的大普軍兵逃到了城墻下,前方無路,他們只好回頭拼命,而太清教的人也已經到了,這些道士好像是有意在接近城墻,在城墻附近與蠻族殺成了一團。
上百先天高手,加上陳都這位筑基強者,對付二三十個蠻族綽綽有余,不多時,城墻下的蠻族已被擊殺一空。
陳都抹了把臉上的血跡,面色陰沉不定的打量起身邊的城墻。
太清教的人奉命協助左相不假,他陳都可不想在靈水城里拼命,之前那些長毛巨獸就將他嚇得不輕,后來發覺到靈水城被冰封,陳都頓時覺得不妙,帶著手下的高手沖殺到城墻附近,他是打著逃出靈水城的主意。
左相的兒子死不死的他可不管,讓他幫著程昱去拼命,陳都除非腦子壞掉了。
足足有十幾丈高的城墻,普通人跳下去必死無疑,即便先天高手也會喪命,除非擁有身輕如燕的天賦,或許跳下去能不死。
看了半天城墻,陳都看得是直咧嘴。
他是筑基境不假,但他沒沖開第四脈,在三脈先天的時候以筑基丹達到的筑基境,四脈不開,可沒有身輕如燕的天賦,這樣一來,他自己跳下去恐怕也要丟掉半條命。
只有一件下品法器的陳都無法御劍飛行,飛不起來,就逃不出這座靈水城。
正在猶豫著讓手下去找繩索,好滑出城外,陳都忽然聽到身邊有人說話。
“東南方向,有一處地道,能直通城外。”
一聽有地道可以直接離開,陳都驚喜之余,也懷疑起這個消息的真偽,看了眼對他通報的那個軍兵,狐疑地問道:“你是靈水城的守軍?”
“負責南城門的校尉,已經有將領逃了,如果閣下能與我聯手,我們一起殺出城去。”一身盔甲的徐言特意將嗓音變得沙啞粗獷,他頂著頭盔,只能看到眼睛,又是在夜里,陳都根本認不出來。
“地道通往何處,北詔還是大普?”陳都謹慎的問道,如果通往北詔國,逃出城去就要面對蠻族的營地了,只有通往大普一方才行。
“城后,大普方向。”
陳都放心了,猶豫了一番,低聲道:“帶路,我們一起殺出去!”
說成殺出去畢竟好聽一點,逃出去的話,太清教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跟我走!”
徐言嗓音沙啞地低喝了一聲,當先帶路,在他身后,陳都率領著一群太清教高手緊緊跟隨。
路上并不順路,遇到了幾波蠻族,徐言都選擇避開,他怕自己動手被陳都認出來,那就不好辦了,靠著他的左眼,帶著太清教的人七拐八拐,越來越接近東南處的大屋。
徐言的謹慎加上對地形的熟悉,讓陳都最后的一絲疑惑也消失了。
陳都現在十分相信前邊的那個校尉是靈水城的邊軍,如果是大普剛來的軍兵,不可能如此熟悉城里的地形。
他可不知道徐言左眼的隱秘,還以為找了個一樣怕死準備逃走的內應,其實他已經被人家帶向了一處絕險之地。
午夜時分,地凍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