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宗門招納弟子還剩下半月左右的時間,現在出發的話,一定能趕得上。
出了院子,徐言來到梅香樓。
梅香樓的雅閣有的是,他不愁住處,先找到三姐,說明自己要去修行宗門,本以為三姐會哭哭啼啼的萬般不舍,哪成想人家只是說了一句沒地方住就回來,而后扭著腰肢走了。
知道三姐是怕自己記掛,才如此輕描淡寫,徐言看著女子的背影現出溫暖的笑意。
轉身上樓,正好看到青蘿經過。
抓過青蘿手里的小吃,自己塞了一嘴,徐言問了一句:“王八指呢,他在哪兒。”
“八哥半個多月都沒見人影了。”青蘿嗔怪地說道,不理搶人家小吃的徐言,自己忙去了。
“走了?”
聽聞王八指消失了半月多,徐言不由得微微皺眉,想了想龐府的胖廚子,最后還是沒去驗證什麼。
在他看來,那兩個街痞無賴般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師兄口中的神秘強者。
散去心事,徐言決定好好睡上一覺,剛經過一處雅閣的門口,他又退了回來,目光疑惑地盯著雅閣里那位一身青衫,發髻綰得很高的青年男子。
第382章 山河圖成卷
透過門縫,徐言無意中看見一位穿著青衫,發髻綰得很高的青年男子,而且寬敞奢華的雅閣里居然沒有女人,只有這一位,自己在自斟自飲,搖頭晃腦。
其實到青樓來喝悶酒的不是沒有,徐言原本也沒怎麼在意,可是當他看到那個青年男子的面容之后,臉色可就不對了。
雅閣里,面如冠玉的男子獨坐自飲,一邊喝著美酒,一邊看著鋪在桌子上的一幅畫,嘀嘀咕咕地自語著:“嘿嘿,還是老夫聰明,藏在你家門口,我看你去哪兒找我,想要老夫的好東西,先找到我再說吧……”
自言自語的男子,這時候發覺了門外有人,不由得面色一沉,喝道:“菜好了沒有,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一頓飯至少八菜一湯,下場再拿四個菜過來,休怪我翻臉不給銀子,哼,但凡是天下美味,盡管給我端上來,怕我沒錢付賬麼?”
把門外的徐言當做梅香樓的下人,屋子里的這位明顯帶著火氣。
他已經住了幾天了,住的是最好的雅閣,吃的至少是八菜一湯,而且不找女人,竟是把梅香樓當成了客棧,剛才梅香樓的下人端來了四菜一湯,被這位一頓臭罵給罵了出去。
徐言的身后正好有下人重新上菜,他順手給接了過來,推門走了進去。
“這位大爺,別急別急,菜來了!”
徐言一聲吆喝,跟酒樓小二似的殷勤地擺著酒菜,雅閣里的青年看到八菜一湯,撇了撇嘴,還想說上幾句,一眼看見了徐言的臉,這位的臉色頓時一變。
“菜夠了,你下去吧。”
“客官,你這酒沒剩多少了,要不再來一壇?”徐言笑容滿面地說道。
“不用,出去!”青年明顯有些怒意,只不過喝聲聽起來很是心虛。
“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還是我陪你一起喝的好。”徐言非但沒出去,反而坐在對面,自己給自己先倒了一杯,而后帶著古怪的笑意說道:“您說是吧,畫圣前輩。”
當啷!
酒杯落地,徐言對面的青年被驚得無以復加,瞪著眼睛跟見鬼了一樣問道:“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是老夫!”
面如冠玉的青年,外表看起來十分陌生,可是在徐言的左眼里,這位可就原形畢露了,在那層惟妙惟肖的外表之下,根本是個白胡子老頭,正是那位大普畫圣,劉衣守。
“說!你小子怎麼看穿的!”被人拆穿,劉衣守頓時惱羞成怒,掐住徐言的脖子晃來晃去。
“風度、咳咳、風度!”徐言被掐得直翻白眼,急急說道:“畫圣前輩的風度,再怎麼偽裝也隱藏不了啊,當今世上誰能有您老這番氣勢,別說裝成個年輕人,變頭豬都能認得出來!”
“此言……有理啊……”劉衣守撇了撇嘴,放開徐言,仍舊是那份年輕的容貌。
“喏,山河圖成卷,字據拿來,以后我們各不相欠。”
劉衣守十分干脆地取出一副卷軸,擺在桌子上。
他來梅香樓,其實是為了躲開徐言這個債主,本以為藏身龐府門口的青樓,又改換了樣貌,徐言絕對找不到,他也就省下了一副山河圖,哪成想沒住幾天呢,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看到桌子上的卷軸,徐言頓時大喜,把字據還給劉衣守,立刻抓著卷軸就不放了。
又一件上品法器!
“易容丹,雖然是下品靈丹,但也價值不菲,筑基境的修為別想看穿。”劉衣守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道:“小子,這次可以說了,你究竟是如何看穿的老夫真容?”
什麼風度之說,蒙騙老太太還行,哪能騙得過虛丹境界的畫圣。
“看出來的,嘿嘿。”徐言尷尬地笑了笑,把左眼的眼罩摘了下來,道:“小子的眼睛有些奇異,從小能看到些鬼魅之流。”
楚白曾經斷言過徐言有著陰陽眼的特殊體質,不過以楚白看來并非太過特殊,所以徐言對于劉衣守也就沒說假話,連楚白都看不出他左眼的真相,劉衣守自然也看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