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靈煙閣。”
叫做姜大的胖青年伸出胖手,低聲說了一句,而后推過去一個小布包,那位尖嘴猴腮的張管事仍舊沒抬頭,不動聲色的將小布包接了過去,在桌子下邊打開一角掃了一眼,立刻大筆一揮,道:“寧溪鎮姜大,分派至靈煙閣,下一個。”
徐言就跟在胖青年的身后,只好上前一步,道:“臨山鎮,徐止劍。”
名字沒換,只不過用了表字,反正都是徐言自己的名字,不怕追查,而且徐言這個名字仇家太多,還是徐止劍來得陌生一些,至少許家人大多不知道他的表字。
徐言沒提任何的關系,儲物袋被人偷了,宗師身份又會被分派到許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無奈之下,只好憑運氣,只要不去飼靈堂,把他分到哪里都行。
“徐止劍,分派至飼靈堂,下一個。”
張管事一句話,徐言差點都要罵娘了,這還真是想躲都躲不過。
“我也要去靈煙閣。”
不等那張管事落筆,徐言低聲說了一句,隨后張管事的大筆果然沒落,懸在半空,等著對方遞來好處。
等了半天沒動靜,尖嘴猴腮的張管事惱羞成怒,抬頭盯著徐言,一臉不耐。
“姜大是我表兄,師兄通融通融。”
不等張管事發火,徐言先來了一句,一聽面前的青年居然是剛才遞給自己一小包靈石那個姜大的表親,張管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猶豫了一下,看在姜大遞來的靈石的確不少,張管事撇了撇嘴,打算把徐言也給分派到靈煙閣。
張管事剛要落筆,一旁的姜大不干了,他可沒什麼表親,徐言想要占他便宜那是做夢。
嘴角一咧,姜大冷不丁說了一句:“誰是你表兄?”
姜大這麼一說,張管事立刻疑惑了起來,狐疑地看向徐言。
“你,姜大,是我表兄。”徐言說著,用手指撓了撓腦門,隨后從眉心處劃下,手指直接劃到了嘴角。
徐言的動作看似在撓癢,別人沒有在意,可姜大的目光忽然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訝然。
徐言手指劃過的地方,正是姜大真正容貌的那道刀疤痕跡,半點不差!
有信心輕易蒙騙過虛丹強者,甚至是元嬰強人的胖青年,此時心頭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剛入宗門的小小筑基弟子,居然能看破他的偽裝。
“姜大,他到底是不是你表弟?”張管事開始不耐煩了,低聲問了一句。
胖青年遲疑了片刻,朝著張管事點了點頭,默認了徐言是他表親的事實。
“徐止劍,分派至靈煙閣。”
張管事大筆一揮,看在姜大送給他靈石的份上,連著徐言也給分派到了靈煙閣。
等到所有新弟子全部登記在冊,張管事站起身,命其他的執事堂弟子取來一些嶄新的青色錦衣,分發給眾人。
“一會兒會有各處支脈的弟子抵達執事堂,接走各自的門人,從今往后,你們就是金錢宗的弟子,能不能再進一步成為真傳乃至虛丹大成,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拿好衣服,隨我來吧。”
張管事吩咐了一聲,當先走出大屋,一群新弟子捧著發放的青衣陸續離開。
徐言仍舊走在最后,姜大跟在他身邊,趁著前邊的人沒注意,姜大目光泛冷地盯向徐言,低聲問道:“你剛才比量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手勢?”徐言撓了撓眉心,莫名其妙地說道:“沒比量什麼手勢啊,臉上癢,撓兩下。”
“少裝蒜!”姜大瞪起了眼睛,還想質問什麼,徐言已經走出了門外。
“哼!”
姜大低低的哼了一聲,跟著出了大屋,不弄清那個叫做徐言的家伙為何會看穿他的偽裝,他是不會罷休的。
張管事將新弟子們帶到了執事堂的廣場,看到執事長老在與兩個來自六大支脈的真傳弟子在說著什麼,他立刻小跑著過去見禮。
遠遠的,徐言看到了來自飼靈堂的許姓真傳,正站在執事長老身邊,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
不多時,天空中出現了幾道劍光,又有七八道身影從天而降。
來接人的全都是各脈的真傳弟子,而且這些人一個個全都十分年輕,有男有女,腳踏飛劍臨空而行的模樣,看得新弟子們羨慕不已。
尋常的筑基境可無法御劍,可是修行宗門的真傳弟子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不但擁有上品法器,靈氣高深,更是深得虛丹長老的看重,憑著高深的修為與靈氣,加上上品法器,這才能真正施展出御劍的本領,換成其他普通的弟子是做不到的。
深厚的靈氣,加上上品法器,才是御劍而行的基礎,兩者缺一不可。
青石廣場上,十幾位真傳弟子圍在執事長老陳規周圍,一一拜見,陳規顯得無比和藹,頻頻點頭說著什麼,對于這些真傳弟子好像十分看重。
一群新弟子抵達廣場之后,立刻規規矩矩地等在一邊,這時候有個五大三粗的真傳弟子大步走了過來,聲如洪鐘,道:“誰是武曲殿一脈的弟子,到我身邊來!”
武曲殿的真傳弟子這一吼,立刻有幾十個新弟子紛紛走了過去,站在那五大三粗的真傳弟子身邊,機靈的急忙口稱師兄,木納的則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