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左眼一定在靈水城的時候自行吸納了大量陰氣,在元山寨的那次也一樣,左眼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既然對方示弱,徐言也就收起了殺心,不過那塊晨晶明顯是好東西,如果沒有那股清涼之氣,徐言真就控制不了心底的暴戾,說不得左眼又會沖出黑爪。
剛剛抓住晨晶,徐言就覺得手心一疼,小小的冰塊猶如被綁住了繩子一樣居然脫手而去,飛回到胖青年的手里。
“別人的便宜,還是少占為妙。”
姜大看了眼變得暗淡了許多的冰塊,現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說道:“百缸露,一塊晶,這種寶貝極難煉制,你一次用掉了少半,還想占著不放?”
“儲物袋還我。”徐言沒理對方,臉色陰沉地說道。
“可以,不過現在不行。”姜大同樣沉聲說道:“等我離開的時候,一定還你,放心,如果少了一樣東西,我姜大……”
明顯還有一個字沒說,胖青年張了張嘴,把自己名字里多出來的那個字又咽了回去,道:“我姜大說一是一,你放心好了。”
即便放出左眼中的黑爪,徐言也沒有勝過對方的把握,他只見識過黑爪捏碎筑基境的鬼王門護法,可不知道黑爪能不能掐死虛丹高手,衡量了一番,決定暫時與對方休戰,只要能拿回自己的儲物袋,徐言并不想在剛入宗門的時候就惹事。
“你什麼時候離開。”徐言問道。
“不會很久,拿到我要的東西之后,就會離開。”
姜大冷笑了一聲,坐在大桌旁,確定對方不在拼命,他在心里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表面上則不動聲色,道:“徐止劍,看來你的來歷不俗啊。”
“彼此,彼此。”徐言和對方沒什麼好說的。
見徐言不在言語,胖青年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無聲的冷笑了一聲,推門走了出去,回到他自己的住處。
對方一走,徐言也算長出了一口氣,然而他的肩頭剛被姜大拍過的地方,則出現了一種隱晦的印記,很快隱入體表,徐言竟是毫無察覺。
從只言片語中分析對方的來歷很難,但是徐言大致看出了一絲端倪,他確定對方至少是虛丹高手,而虛丹境的修行者混入金錢宗,又是來偷什麼東西,那個姜大的身份極有可能是邪派宗門的強人。
雖然對方說的是拿東西,但是拿和偷,在徐言看來基本是一個意思。
邪派強人混入正派宗門,所圖必定非同小可,為了不卷進這場是非,徐言決定還是遠離姜大為好,反正自己沒去飼靈堂,暫時留在靈煙閣也算不賴。
若非迫不得已,徐言不想動用左眼中的黑爪,真要控制不住,把自己再給撕碎了他找誰訴苦去。
初入宗門,就遇到如此危難,徐言在心驚之余,心境也開始漸漸變化了起來。
在龐家住的那半年里,照比鬼王門的生涯,徐言稱得上是在修身養性了,尤其與龐紅月在一起的時候,徐言總會覺得心緒平和,那種感覺十分舒服,能讓他忘記自己經歷的腥風血雨,而如今拜入了金錢宗,好不容易才變得心緒平和的小道士,心中的平和也開始漸漸出現了波瀾。
人是會長大的,而心緒與性格也會隨著歲月的變遷在緩慢的更迭著,年過十八的徐言,變得逐漸沉穩,也逐漸冷漠了幾分。
徐言與姜大之間,算是暫時維持了和平的狀態,兩人開始秋毫不犯,姜大沒再來找徐言,徐言則是一夜未眠。
跟一個邪派強人只有一墻之隔,不提防可不行。
第二天清晨,外面傳來高聲的呼喝,有人在聚集新入門的弟子。
聽到聲音,徐言只好走出門外。
站在外面的,是名叫聶隱的真傳弟子,看到人都出來了,聶隱微笑著說道:“休息了一晚,諸位師弟應該精神了不少,今天會分派你們任務,在我們靈煙閣,身為弟子,需要每月完成一定的宗門任務才行,完成了會有相應的靈石作為獎勵,完不成的話,說不得可要受罰了。”
聶隱說完,幾十個新弟子立刻議論紛紛。
“來宗門還要干活呀。”
“不干活哪有靈石拿,宗門又不是自己家,必然會有規矩。”
“什麼任務啊聶師兄?”
“聶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修煉高深的劍術法決!”
新弟子中有人紛紛詢問了起來,一天的相處,這些人發現聶隱這位真傳弟子很好說話,脾氣也好,所以一個個顯得不再拘束,膽子大的出聲詢問,膽子小的則現出同樣好奇的神色。
“你們是剛入門的弟子,想要修煉高深的劍術法決需要靈氣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行,不過今天就可以讓你們自行挑選一門功法習練。”
聶隱的確脾氣很好,在靈煙閣是出了名的老好人,面對一群新弟子的問詢,不厭其煩地解說道:“筑基境的基礎心法,現在會交給你們,每人都有,閑暇之際可要專心習練,而挑選功法,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們最好選擇一些容易修煉的劍術之類,法術對于剛入門的弟子來說有些繁復,你們都是武者進階而來,對于劍法畢竟要熟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