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誠懇,徐言的眼神卻有些冷,劉奎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徐言冰冷的目光,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斐老三,到底沒說出口。
“明天我會去看你,順便帶給你一些療傷的丹藥。”
徐言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有些乏累,斐老三,帶他回去吧。”
徐言吩咐了下來,斐老三立刻起身稱是,扶著劉奎走了,聽聞徐言明天會帶著療傷的丹藥去看望,劉奎這才精神了幾分,他的解毒丹可還在徐言手上呢。
等到兩人離開,徐言立刻關起房門,取出從趙嶺手里得來的解毒丹,開始仔細查看了起來。
丹藥與劉奎的一模一樣,由此能確定對方并不知道自己是許家要滅口的人,只是丹藥之上的古怪印記,他一時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輕輕瞪起左眼,不久之后,在徐言的左眼里,丹藥表面竟然浮現出一些細小的黑點,而且這些黑點居然還在動,雖然輕微,卻好像活的一樣。
解毒丹被人做了手腳其實并不奇怪,想要控制其他同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解毒丹上做些手腳。
因為但凡中了融骨丹之毒的人,必定是要服下解毒丹的。
一環套一環的控制手段,讓徐言在心驚之余,對于許家的恨意也會更深。
好在有兩粒解毒丹到手,徐言開始催動靈氣,單手一番,掐動法決。
呼的一聲,一團火焰在手中浮現。
以法煉的手段,徐言開始嘗試著煉化解毒丹上的古怪黑點。
火焰一旦包裹住丹藥,丹藥表面的黑點頓時消失不見,仿佛全都鉆進了丹藥里一樣,徐言嘗試了許久,仍舊一籌莫展。
丹藥不能長久煉化,一旦藥效消失,可就沒用了。
遇火則消,這是什麼印記?
散去火團,徐言再次舉起丹藥,以左眼仔細辨認,很快,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原本出現黑點的位置,居然有著常人無法察覺的小孔,比起針眼都要細小數倍,若非徐言的左眼特殊,根本察覺不出這種細微的差別。
消失的黑點,詭異的小洞……
難道是活物!
想到這里,徐言悚然一驚。
將丹藥當做巢穴的東西,恐怕并非沒有,如果解毒丹里當真存在著一些古怪的蟲子之類,那麼趙嶺這個人的心機,可就太過陰險了。
靜靜地等了半晌,丹藥的表面再次出現了細小的黑點。
這一次徐言十分確定,黑點不是浮現出來的,而是從一個個細如發絲的小洞中鉆出來的,好像是一些小蟲的尾巴,或者是腦袋。
昏暗的房間中,徐言猛然瞪起了左眼,一道靈氣被他逼入眼中。
隨著靈氣的催動,眼底的星紋緩緩浮現。
動用了左眼真正的威能,徐言這次算是用了全力,很快,他的眼底映現出那些黑點的真正容貌。
正如猜測那般,丹藥表面的小黑點,竟是一只只古怪的小蟲,不是蟲頭,而是尾巴,在尾巴上還開合著一個細小的孔洞,就像一張呼吸空氣的嘴巴。
幾十個黑點,幾十條怪蟲,讓人頭皮發麻的景象里,徐言的心頭是越來越沉。
他不認得這些蟲子,更看不到蟲子的真正面貌,只能看到一條條尾巴在丹藥上微微蠕動,看起來無比惡心。
觀察了許久,徐言切斷了左眼的靈氣。
將丹藥暫時收起,盤坐在塌上的青年閉目不語。
解毒丹果然被人做了手腳,這種丹藥吃下去之后或許能解開融骨丹之毒,卻又被另一種毒物牽制,看來許家是不打算讓靈煙閣的十個新弟子活著回去了。
收起沉悶的心緒,徐言靜下心來。
他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只要在這段時間里找到破解丹中怪蟲的辦法,仍舊可以破局而出。
午夜時分,房門被推開,徐言猶如一道幽魂般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解毒丹的麻煩并非當務之急,徐言還有著另一個必須即刻處理掉的麻煩。
劉奎被安頓在不遠處的一處屋子里,自從回來斐老三的地盤,劉奎在心中悲苦之余,更有些提心吊膽。
獨眼龍與震天虎的折磨之下,他已經說出了十個來自金錢宗的內應之事,只是沒說趙嶺而已,不是他嘴嚴,而是剛準備連趙嶺也出賣的時候,徐言找了過來。
其實獨眼龍與震天虎根本沒怎麼動手,不過是獨眼龍說了翻狠話威逼,而震天虎主動獻身讓劉奎當了次夫君而已。
經歷過胖女人震天虎的一番折磨,劉奎算是徹底被嚇傻了,面對野獸一般的震天虎,這才道出了實情。
想起白天發生的恐怖經歷,劉奎卷縮在屋子里懾懾發抖,他怕震天虎變成厲鬼來找他索命,也怕獨眼龍算計他的性命,還隱隱懼怕著徐言那位同門。
應該說出去……
趁著獨眼龍告密之前,應該將其他人的身份全都告知邪派長老!
懾懾發抖的劉奎如此想道,他忽然捏起了雙手,眼神變得決然了起來。
只要說出這番隱秘,然后求長老幫自己要來解毒,其他正派弟子的身份一旦公之于眾,立刻會成為過街的老鼠,到時候自己這個告密者或許會幸免于難,說不定還會被邪派長老賞賜些靈石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