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塊雷巖,徐言以法煉的手段煉化不難,尤其左眼吸光了金錢宗一條靈眼中的靈氣精髓,如今存儲在左眼中的靈氣,幾乎達到了一種驚人的地步,耗費一些用來提升炎火決的威力輕而易舉。
回來后不久,有人送來飯菜。
自從徐言擊殺了震天虎與獨眼龍,連后廚都要專門派人給這位徐爺送飯。
來人是林雨,擺下一桌子菜肴,林雨顯得有些擔心地問道:“有沒有眉目?”
“半月之后,或許會得到一塊鳴金石。”徐言對于林雨并不防備,讓對方坐下同吃。
雖然徐言的舉動只是隨意而為,一聽對方讓自己一起吃,林雨明顯變得有些拘束,還算清麗的臉龐上帶起一絲不安。
她畢竟不了解徐言,不知道被對方留下的后果是什麼,只是很快就不再多想,悶頭吃起飯來。
沒等吃幾口,林雨就被對面的狼吞虎咽聲驚得抬起了頭。
徐言別看平時的時候顯得十分沉穩,而且渾身帶著一絲冷意,一旦開飯,基本和餓死鬼投胎沒差多少,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不多時一桌子飯菜就見底兒了。
“你做的菜?”徐言打著飽嗝,道:“挺好吃的,手藝不錯,跟肥九差不多。”
“肥九?”林雨眨了眨眼睛,迷茫不已。
“哦,一個朋友,廚子,燒菜很好吃。”
徐言吃飽喝足,看著對方,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林雨剃了光頭,容貌其實并不差,身姿更是極好,之前在藏書殿干活,怕別人對她生出歹意,林雨有意的剃了滿頭青絲,又將自己打扮得十分邋遢,如今來到西區,確認自己并無危險,女子已經徹底將自己收拾了一番,仍舊穿著普通的弟子衣袍,比起在藏書殿的時候可要耐看多了。
夜色以深,燭光搖曳,酒香涌動之間,屋子里彌漫起一絲怪異的氣氛,女子的呼吸仿佛也隨著搖曳的燭光變得急促了起來。
眼簾低垂,越發緊張的女人開始坐立不安,又不敢逃走,只能等待著她自以為的代價。
“蛇蛋好吃麼?”
徐言帶著滿眼的期待,問出了一個他最為關切的問題,于是林雨徹底呆澀在原地,過了半晌,竟然笑了起來。
“你不要代價?”女子的神色有些發苦,道:“救我的代價。”
“你幫我認出了鱗蛙,算是幫了我的大忙,還要什麼代價?”徐言狐疑地看了眼對方,道:“我像是貪得無厭的人麼?”
“西區的首惡,不該貪得無厭?”林雨微微偏頭,顯得有些不解地說道。
“被逼無奈才出手,我又不是喜歡殺人的魔頭。”徐言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其實我是個道士來著。”
“你是道士,我就是和尚了。”林雨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同為深陷險地的可憐人,最容易成為朋友,看出了徐言心無邪念,女子終于放心了下來,將剩菜全都倒進自己碗里,吃了個半點不剩。
徐言有些尷尬,他吃得太快,留人家吃飯居然吃剩菜,這種東家有些丟人。
“后廚不缺菜,叫他們再做些好了。”徐言尷尬地說著。
“浪費了不好,我是窮苦人家出身,不嫌棄這些。”吃完了最后一口,女子微笑著說道。
“你是齊國人?”徐言問道。
“我家住在齊國豐都周邊的小鎮,如今家中只剩我一人了。”提及家事,林雨顯得落寞了起來,徐言甚至能看到對方的眼神帶著一絲淡淡的恨意。
住在豐都附近,其實算是徐言的半個老鄉了,只是徐言住在豐都的時候,林雨早就進了天鬼宗。
既然說起了豐都,徐言隨口說了一句:“豐都城的城主,應該是閆臨褚吧。”
咔吧!
徐言提及閆臨褚的同時,林雨猛地捏起了雙拳,臉色變得慘白。
發覺對方的異樣,徐言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過了半晌,林雨仿佛從回憶中驚醒,苦澀地說道:“我的家人,就是被閆臨褚殺掉的。”
家破人亡的深仇,讓徐言詫異不已,隨著林雨緩緩的講述,徐言終于得知對方的身世。
林雨的家比較清貧,以販運草藥為生,雖然辛苦,也能讓一家人填飽肚子,林家一次在偏遠山村收購的草藥,才讓這家人惹上了殺身之禍。
林雨的父親,意外收到了一枚足有兩百年火候的山參,本以為自家終于要富貴了起來,卻由此惹來了城主的窺視,只是一夜而已,林家人被殺了個干凈,只有林雨仗著先天武者的身手逃了出來。
之后林雨隱姓埋名,將自己打扮成乞丐,終于在幾月后查到了那顆山參的下落,竟是落在了城主府。
當時的林雨只是先天而已,閆臨褚卻是真正的筑基修士,報仇對她而言不亞于妄想,發狠之下,林雨尋找到一次機會,冒死潛入了城主府,盜走了一枚筑基丹,從此成為修行者,拜入天鬼宗。
天賦平平的女子,就算到了天鬼宗依舊無法報仇雪恨,因為閆臨褚的身份,是核心弟子,她這才不惜冒著巨大的危險,盜取了一枚王蛇蛋。
林雨只是想要靠著蛇蛋讓自己快些提升修為,只要她成為核心弟子,才有機會去找閆臨褚報仇,最后被長老察覺,落了個奴隸弟子的下場。